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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起上朝





  今日收到来历不明的信件说是正清与青楼女子有染,自己不愿相信,也没听到正清有子嗣的风吹草动也没有看到与女子相处的确实把柄,但细想近两年正清的行为难免有些疑虑,加上近日在他身上闻到别的女人的香水味,一梦有些顾虑伤神,但想想众人对正清品行赞赏,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。可能因为答应他让的事令人自己愤怒吧,便老是怀疑他。

  高大粗壮的大树筑成了密不透风的森林,几缕光线挤过武装森严浓密的树叶,穿过古旧的牌楼,漏洒在台阶上,台阶两侧上长满了一片片苔藓,阶梯上落着星星点点的黄叶。石板路反着幽幽蓝光。远望过去有些暗,呈现一种灰白色,令人有些惬意,像刚睡醒似的有些模糊,眼睛所到之处像是给了一个镜头特写,看的清清楚楚,而背景自然而然的虚化。这就是公主喜欢喝花酒的地方吗。

  一梦望向对面黄色光晕穿过打开的纸窗,可以看到一位万种风情的女子端坐在梳妆台前,发丝浮动,素手描眉,轻抿唇脂,睫毛纤长,眸光惊艳幽滟。恍若天上地下无数人在无数个梦中惊起一泓秋水的滟,暗中惊落了一世的繁华。是个自己从未见过的那种妖媚的美貌女子,这花楼的姑娘竟都生得如此美貌,难怪男的来了都不愿回家。

  一梦站在楼阁里,看到窗外,本来出来打探一下那个可能存在的女子,没想到竟碰到他,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,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,腰系玉带,手持白玉笛,举止文雅。

  那个侍卫翻身上树头枕胳膊睡在秃秃的毫无生气梨花粗树枝上小寐,他就站在树下洁白纤细的手指在笛孔上灵活的舞动,他竟然会吹笛,悠扬的笛声传来,然后突然想起他给自己唱的那首歌,而此时他竟然在吹给别的女子听,一梦心里有些难受愤恨,别人也就罢了,为何就连他都跟别的女子不清不楚的。

  一梦愤愤的随手摸了个东西扔了下去。南柯原本被打扰很是不喜,但抬头一看惊喜发现是一梦,便撇下秋骨急步上楼。没有跨进竹枝花厅,就看到隔着雨幕后的一梦,今日她发型有些类似南城花坊间最流行的飞仙鬓,原本全被一丝不苟的扎起的发丝,现在有几缕柔软贴在耳前腮,毛茸茸的惹人把玩。原本眉头稍微粗浓、眉尾纤细的柳叶眉修成了淡远、细长的远山眉,加上淡粉色嘴唇,原本不符合其年龄的成熟温婉端庄的气质被削弱,整个人显得飘逸空灵,而且还带着点妩媚动人,双目柔情之感。她虽然看上去温温柔柔,一个典型的大家闺秀模样,但其实她一点也不柔弱,相反的她却非常的有力量,温和却有力量,从容婉约倔强而不尖锐温柔而不软弱,好像什么也难不倒她。

  眼前女子眼睛如湖水般清澈干净,然而自己却从未看清她的内心,南柯还是有些蒙圈,心想一梦不是不喜欢与花坊沾边的东西么。在这一方面和二皇子倒是非常像,对生活品质有极高的追求,不会碰与自己身份不符的东西。二皇子这个人,对于有些人和事是不放在眼里的,说好听点是放荡不羁,说直白了就是得罪人也不在乎,就算有人想要报复也没那个本事。因为自持身份尊贵,地位低下的人看都懒得看一眼,自己跟你说句话都是高台了你,感觉降低身份的东西更是嫌脏了手。

  南柯端直的顿站在花厅中,那一瞬的目光太快,以至于一梦并没有看清那目光里里饱含的想相信对方,又像是在挣扎,举步维艰复杂的情绪,只看到他那似乎漫不经心又似乎温文尔雅的微笑,他的微笑似乎能让阳光能从云层里拨开阴暗,一下子就照射进来,温和又自若,让人心动。一切黑暗肮脏的想法行为仿佛在他眼中都无所遁逃。待走进才发现他是对着自己新造型出神呢,一梦心里更是气恼,那些女子衣着装扮就这么招人喜欢吗。想到刚才的微笑肯定都是假的,他那舒死人不偿命的眼神根本就不是看自己,恐怕是在自己身上看到别人的影子了吧。他对自己从未有过那种侵略性的眼神,视线与你交汇会礼貌离开,跟自己说话永远都是礼貌有教养。都怀疑太子说他对自己有着那种心思,怕是看错了吧,自己还真的看不出来。

  南柯不确定现在看到嫉妒的神情,是不是执念之下的空想。他现在没有恐惧,没有后悔,只是多了些不甘心和苦痛,跟着嘴里发苦,在心中的苦痛也蔓延开来,像是黑洞般的深不见底。原以为自己会一直是个看客,奈何待醒悟时已变成了剧中人。若是当初知道,是不是会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,那个人对我必定胜她百倍。偏偏我如此自轻自贱,对一个对我毫无情意的人百般纠缠。

  因她,听懂了所有的情歌,读懂了所有情诗,平生所思所想仅她一人,想与之亲近的仅她一人,却怎么也得不到她的心。如若可以,南柯真想看不懂所有的情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