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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同为度假岛屿,多西林比玛丽诺更为粗野。熏热的夏岛,绵长的海岸线,有着非常独特的玫瑰色沙滩,淡蓝色的贝壳,当地的居民穿着洋红色的大袍子,圆圆的布帽子,撑着长长的船杆,两头尖尖的度假小船稳稳当当地飘在近海面上,进入海口,顺着河流进城。船里还铺着舒适的地毯和软绵绵的靠垫。

  一路顺着河流到城里,躺在船上抬头看,两座圆顶的高大建筑鹤立鸡群,依靠着伫立在城东,一座是妓院,一座是剧院。整个东区,一处巨大的销魂窟,里面的服务人员经常有白天服务剧院、夜晚服务妓院的双重打工人,妓女们穿着衬衣和吊带袜就在街上闲逛,演员们花团锦簇,在商人的怀里扭着,带进剧院。

  往西边走,酒馆到处都是,衣着不同服饰的人在岛中心的大广场摆摊,一张布铺开,商品摆上去,就算是一家小商店开张了。人声鼎沸,讨价还价,大鹅追着小孩们跑,一踩一地泥水禽粪。

  一个带着高礼帽的男人匆匆走过,皮鞋溅上污泥,没发现,还在埋头走,穿过西边的广场,进入北边的港口。热火朝天的港口一股臭鱼烂虾腥臭,他张望一下,堆起笑容朝港口的军舰大步走去。

  “中将先生!”男人脱下帽子,露出颅顶黑色毛发间光洁的一块。一鞠躬,那块反光的头皮就朝着波鲁萨利诺了。

  波鲁萨利诺墨镜下的眼睛瞟一眼,似笑非笑,道:“耶~我只是个来度假的旅客而已,用不着叫什么中将。”

  那商人胁肩谄笑、阿谀奉承好一通。

  波鲁萨利诺一直听着,漫不经心地用指甲钳的小矬子磨指甲,既不为商人的献媚高兴 ,也不阻止他越说越夸张的话。倒是波鲁萨利诺的副官,那个老实的年轻人,一直在他身后听着商人的鬼话,直皱脸。

  “您来得赶巧,叁天后正好是一场拍卖会。当然了,多西林的拍卖行比不上香波地的大,可这是新世界!多得是新奇的玩意。您得来,您一定得来,拍卖行上不少好东西呢!准有能让中将先生满意的!“

  商人终于提到重点,说起叁天后在南部拍卖行的拍卖会,口吻诱惑,把这场拍卖所说得天上地下绝不仅有,拍卖的东西错过了就叁百年内别想着再看见第二次。

  见波鲁萨利诺并非没有兴趣,临了,那商人还特意加一句,“不瞒您说,我这有点内部消息……”他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,“这次拍卖会上会有一颗恶魔果实。”

  波鲁萨利诺忍俊不禁,即是对这商人的,又是对这消息的:这岛上居然还能弄来恶魔果实,这商人居然会认为他会对恶魔果实感兴趣——哈!

  “哦。什么果实?”他慢声慢调地说,挑起一边眉毛,做出非常感兴趣的样子。

  商人搓着手,说请中将先生想要知道,就务必叁天后赏光拍卖行。

  波鲁萨利诺微微点头,于是商人自认为完成任务,留下一张邀请函,欢天喜地走了。

  送走商人,波鲁萨利诺让副官留下,自己只支会一声,双手插兜,没披海军风衣,慢慢悠悠踱步走下军舰,港口黄色的光线一闪,高瘦的男人消失在空气里。

  东面走出去,过一片天然的野生棕榈树林,玫瑰色的沙滩铺展在视野里,水晶般的蔚蓝海岸,礁石林立,成片的太阳伞,连排的小铺子,头顶上铺着草,木板上学着各类商品的价格。

  波鲁萨利诺穿着皮鞋,踩在沙滩上如履平地,悠闲地挨个在那些有名的约会圣地闲游。

  茶色墨镜后的眼睛懒洋洋又冷静地在周遭扫视。库赞学弟不在这里嘛?奇怪了,他总不能真的带女人去城里看戏吧,库赞那家伙真的不会在座位上睡着吗?

  正当他这么想着,忽然一抹姜红色从他视野里晃过去。他的视线已经飘开,又猛地转回来。

  姜红发丝的女人穿着比基尼,腰部系一条花纹纱布,带着波浪宽沿帽,懒洋洋地在沙滩椅上舒展身体,玫瑰红的指尖翻阅漫画。

  耶~这不是雷利的女人吗?

  波鲁萨利诺眯起眼,摸摸下巴。

  芙蕾雅感到有人在看她,不是沙滩上那些好色男人看女人的目光。漫画书微微下移,芙蕾雅扫视一圈,没看见什么人。她放出见闻色,也没嗅到什么人。

  奇怪,她正想,库赞端着鸡尾酒回来了。

  她猛地想起自己还在和库赞闹脾气呢,故意把书竖在脸前,挡住整张脸,大声地哼了一声。

  库赞在一边的粉色圆塑料桌上放下酒,挠挠后脑勺,俯下身从漫画书侧面看芙蕾雅。芙蕾雅立马转过来,用漫画书挡住脸,库赞悠悠转到另一边,芙蕾雅也跟着转过去。他又从下面看芙蕾雅,芙蕾雅低头,又抬头,再转头——库赞又到另一边去了!两个人各种方向扭来扭去,把身体扭成奇形怪状。

  终于,芙蕾雅忍不住笑了,漫画书一把丢开,抱住库赞的脖子,把他拉到自己身上。库赞搂住她的腰,带着她一翻身,让她趴在自己胸膛上。

  两个人耳鬓厮磨,唧唧哝哝说着傻话,说说笑笑,越靠越紧。他们亲着,亲了一会,手就不老实,越摸越过分,相拥离开海滩,飞快地钻进一间民宿。

  岛边风情的民居用木头搭建,临海,带大阳台。

  两人紧靠的身影消失在门板后,十分钟后,窗户边出现一个半裸的女人,没等窗外登徒子看清她肩膀上的咬痕,纤细胳膊飞快一拉,窗帘倏然展开。蓝色的花纹布料晃晃悠悠,忽然撞上一块东西,紧贴玻璃,兜住出一个上下滑动的东西,在光滑的玻璃上摩擦,压痕和褶皱的痕迹勾勒出一个女人丰满的背影。

  波鲁萨利诺砸了下舌头,瞠目结舌。

  他让船夫继续划船,一个红发美女坐在他对面撑着一把蕾丝遮阳伞,情意绵绵地看着他。他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那女子身上了。他仔细回想开会那天,库赞到底是整个会议睡过去了还是看了资料才睡的,怎么都记不起来,无聊的会议,开完的一瞬间他就忘了,要不是那张照片,他连开过这场会议的记忆都寥寥。

  雷利和库赞的名字在他脑子里打转,围着那个不知名的女人,绕成一团大毛线团,乱糟糟一堆,分不出彼此。

  他心不在焉地与那美女分别,坐在不远处一个塑料桌前,面前放着一杯酒水,手指在桌子上敲击,轻飘飘的塑料敲起来很没有质感,心里有点乱。

  他想,当务之急,是确定库赞到底只是和那女人玩玩还是认真的。

  玩玩也就算了,要是认真的……波鲁萨利诺直砸舌头。傻男人才会认真地爱别人的妻子,他觉得库赞虽然有些地方执拗,但还不至于这么傻。

  他买了身黄色的衬衣短裤拖鞋,换下西服,宛若一个真正游客。

  库赞和芙蕾雅又从房子里走出来,两人都换了身衣服,身上湿漉漉的,刚洗过澡。他俩先玩了会排球,库赞故意输给她,芙蕾雅赢了向库赞讨要彩头,库赞只好答应她,晚上陪她玩女海军男海贼的游戏,海军风衣借给她玩。芙蕾雅哈哈笑,抱着他的脖子吧唧两声在库赞脸上盖戳。库赞无奈地叹气,眼睛却一直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