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厂轰的一声炸开,火光漫天,大半个天空都被染成了紫红色,一股浓郁的焦黑味从火焰中弥漫出来。
曼陀罗望着那片火光眨了眨眼睛,旁边的卷毛搭档同样望着那片火焰,挑了挑眉,用手挡住眉毛,好奇问他:“你在想什么?”
“现在任务算是完成了吗?”曼陀罗避开了他的问题。
“可能还要等一会儿,”卷毛察觉出他不想回答,耸了耸肩,“万一没办成呢?过一会儿,没什么意外,就算是完成了。”
曼陀罗若有所思,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,看着那片火焰说:“那你有什么别的事要做吗?”
“这么快就赶我走?这不太合适吧?要不是我,恐怕你现在还待在,你的房间里吧?”卷毛眯眯眼笑着问他。
他把卷毛看了看,忽然有些唏嘘:“你要不要回头往后看看?就在这条街上,不远处那个咖啡厅,也许你能看见什么?”
“什么?”卷毛不明所以皱起眉头,想到他的能力,又惊又疑,打量了他一番:“你什么意思?看见什么?你看见了什么?”
“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?”曼陀罗笑眯眯耸了耸肩,好像坐在自己病床上一样,放松极了说:“我保证你会想看的,你可以看过再来问我,到时候再慢慢谈,怎么样?”
卷毛皱着眉头盯了他半天,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笑,卷毛挪开目光,想了想,神色凝重说:“我姑且去看一看,但如果不是我想要的,我可不会和你客气。”
曼陀罗笑着说:“我就在这等你。”
“希望你说的是真的。”卷毛从墨镜底下看他,说完就转身走了,向他刚才提到的那个咖啡厅,走了过去。
卷毛离开没多久,刀疤出现在他面前,脸色铁青问:“是你要这个厂子的,现在你把厂炸了,是什么意思?”
“等会儿火小一些,你到场子中央去看一看,那里应该会有一个新鲜出炉的,”曼陀罗像个摆在商场中央的玩偶一样,笑眯眯对着说,“画着曼陀罗花的香烟盒子,里面的香烟是满的,那是一个特殊物品。”
刀疤愣了一下,有种被耍了的愤怒和惊讶,走了两步说:“我有什么好处?我为什么替你干活?”
曼陀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微笑着回答:“你最近正在为一笔生意担忧是不是?我有一个好办法。”
“什么办法?”刀疤精神一振,瞪大了眼睛,立刻追问起。
“你替我收了那包烟,包装成礼物盒子,”曼陀罗慢条斯理笑眯眯说,“放进街角那个绿色邮箱里,我就告诉你。”
“我可以这么做,”刀疤狠狠打了个哆嗦,有一种自己正在和魔鬼做交易的错觉,浑身上下像是被冷汗浸透了一样冷,几乎以为是在冬天的雪地里站着,脸色发白说,“但我要怎么第一时间得到你的办法呢?既然你知道我有那件事要做,你也应该知道,这件事是有时限的,错过了时间,可就来不及了。”
刀疤紧盯着曼陀罗,如同一个牧羊人,紧盯着一只恶魔伪装的黑羊,在试图把这只与众不同的羊从自己的白绵羊群里赶出去之前,他想要得到好处,哪怕那是恶魔。
“这个拿去,”曼陀罗从兜里掏了掏,掏出来之前从卷毛搭档那里拿走的炸弹,递了过去说,“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最有效的办法。”
“我不能那么做,”刀疤直勾勾盯着那个炸弹,想要伸出手去,但是在碰到炸弹之前,又把手收了回去,眼皮跳了跳,摇了摇头,喃喃自语,像是在说服自己,又像是在压抑情绪,“收拾后续太麻烦了,我做不到。”
“这个也简单,”曼陀罗对他微笑,没有收回拿着炸弹的那只手,如微风拂过春日柳枝,轻声细语道,“交给我就是。”
刀疤猛然一惊,意识到他这话的意思是,如果你愿意帮我,让我离开病院,我就帮你,把那笔生意,谈下来。
“不不不,”刀疤一想到病院究竟有多么强大,又想到院长究竟有多么变态,就忍不住连连摇头,毫不犹豫拒绝说,“我做不到,而且这太不公平了,根本不是应该放在同一个天平两端的东西。”
他说着转身就要走,不想在这里停留多一分一毫,连自己本来要做的事情也忘了,或许他确实觉得那不是一件重要的事,被打岔之后,也就不想再提起了。
不管是工厂还是生意,他都可以为了讨要自己的利益而靠近曼陀罗,但如果要他为了曼陀罗去和病院对上,那完全是找死,他才不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