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嘿嘿嘿,多谢款待!”昭阳搓搓手,喜滋滋地将桌上的三百枚灵石收入囊中。
宋怀玉还未从刚才的瓜中缓过神来,瞧着昭阳熟稔的数灵石的动作,一把抓住了昭阳:“你这样编排洛师叔,被他知道了那还得了?”
昭阳耸耸肩膀,提着一兜子灵石喜笑颜开不以为意:“说完顶多嘴肿上几天而已,师尊面冷心热,才不会重罚我呢。”
“你那这么多灵石也是为了修炼?”裴璟紧紧攥着自己消了小半袋的灵石口袋,颇为肉痛道。
昭阳听罢摇摇头:“过阵子便是宗门大比,我想着师尊的灵剑断了,想给他打一把好点的,免得这次又因为断剑自请下台。”
宋怀玉托着下巴,沉思片刻对昭阳问:“现在时辰还早,我和阿璟可以去别处逛逛吗?”
昭阳从储物戒拿出两枚令牌递给宋怀玉,随后拍拍胸膛:“当然可以,需要我给你们带路吗?诚惠一百灵石呦。”
裴璟立马警觉收灵石袋子,并迅雷不及掩耳藏到了储物戒最深处,随即疯狂推搡宋怀玉的右胳膊,拒绝之色露在脸上。
宋怀玉哑然失笑:“还是算了吧,我们只是随便看看,倒不用昭阳帮忙。”
昭阳大失所望,走出凌海阁时还举着令牌对着宋怀玉喊:“师姐迷路可要叫我哦!”
昭阳走后,裴璟才大大输了一口气,暗骂道:“奸商!”
“阿璟还在心疼灵石呢?”宋怀玉走到窗边顺势打开琉璃窗。
窗外寒风席卷海浪,声声波涛扑打在礁石,一缕缕凉风吹过,吹散了宋怀玉脸上疲惫。
裴璟见宋怀玉坐在罗汉床上,便跟着爬上了床,乖乖蜷缩在一脚,用自己的大尾巴盖住宋怀玉的脚。
“怀玉开窗干什么,莫不是心烦意乱,想要透透气?”裴璟担忧道。
宋怀玉靠在软枕上观海,手指绕着裴璟毛茸茸的尾巴尖。
“宁师叔实力如何?”宋怀玉问。
裴璟细想片刻皱眉道:“金丹后期,三十多年未能突破修为大关,洛师叔是宗门中为数不多的元婴修士,但极少出手,无人知道他是如今是何修为。”
“一个元婴期修士怎会输给金丹修士,想必他们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般关系紧张,”宋怀玉接过裴璟递的花果茶,轻轻抿了一口。
裴璟摆弄着茶桌上的小炭火炉,时不时在小炉便放上几颗板栗,听到宋怀玉的猜测,裴璟犹豫开口:“我年幼时曾经见过他们在后山比试,但,是宁师叔胜了。”
“什么?”宋怀玉一愣,转头看向裴璟。
裴璟放下小夹子,有些唏嘘道:“我小时候饿得受不了,便想去后山捕猎,但我不小心追兔子追到了后山深处,一时间找不到回去的路,百般无奈躲到了一处小树洞,想着天亮再寻路回去。”
“但没想到,却遇到了两位师叔打斗,我还记得,洛师叔用的是他的本命法器,不是什么灵剑。
裴璟低下头,望着小火炉里跃动的红色出了神。
那一夜红光照亮半边天空,通天宗内仿若不知后山动静,裴璟咬着尾巴,蜷缩在狭小树洞中,死死盯着不远处打斗的二人。
不像裴璟白日看到宗门大比上那样随意糊弄的打斗,后山的比试,两人招式却是招招致命,每一式有着朝着将对方一击毙命的目的。
向来冷漠端正的洛思望却像个初学武术的毛头小子,发疯般胡乱甩着鞭子,宁渊闲庭信步般灵扇轻挑,洛思望鞭子被扫开,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后退撞在树上。
二人争斗得你死我活。
裴璟被吓得发抖,几次想要逃离,但惧怕发现后会被杀人灭口,只得竭力往树洞里缩。
当一条红焰遍布的鞭子劈开裴璟前面的巨树时,裴璟忍不住吓得嗓子呜咽。
宁渊身体一顿,一扇扫退洛思望,站在裴璟藏身的树干前。
“够了,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刀剑相向,白日里你已赢了我,为何还要约我到后山比试,”宁渊额灵印闪烁,扇子未合直指洛思望。
洛思望冷冷一笑,擦去嘴角血迹:“赢?你刻意让我,他们不知,我还不知吗!”
“你我之间血海深仇,我恨不得杀了你为我全家老小报仇雪恨!你假惺惺输给我,是在嘲弄我吗?”洛思望直起身体半边脸掩藏在暗处,显得整个人如鬼魅般冷厉。
裴璟心如擂鼓,听到这般秘密吓得狠狠闭上眼睛,然而臆想中的打斗并未开始,裴璟反而听到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声。
“当年因为我才连累你家灭门,如今你大功已成,来,杀了我,为你家人报仇吧,”宁渊张开双臂,扬起头对洛思望开口。
洛思望胸口剧烈起伏,仿佛收到什么侮辱般,霎时间红了眼睛,见宁渊那副请自便的轻蔑行为,顿时气红了眼。
“啊啊啊啊!!!”
洛思望拼命抽打周边灌木,眼前一根根树木轰然倒下,裴璟吓得失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