究竟是什么让她憎恨至今?
“斯代拉、斯代拉!”
纷乱的思绪陡然停滞。
……
在扭曲的、模糊不清的世界里。
她看见了熟悉的、宛如天空一般澄澈的蓝色。
她知道……她知道那是谁的眼睛。
她下意识地喊出他的姓名。
“……保罗。”
魏尔伦小心翼翼地让斯代拉靠在他的怀里。
在确定她清醒前,他几乎不敢触碰她;那些尚未隐去的纹路,让她的脸庞宛如将要碎裂的瓷器……脆弱的、令人心生将要失去的恐惧的。
斯代拉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。
那漂亮的、宛如星空一般的蓝紫似乎挣脱了表层的银灰……就像是天上的星星重新落入了她的眼睛。
……
魏尔伦原本打算在黎明到来之前离开。
他亲眼看着斯代拉与另一名女性穿过宽阔而寒冷的广场,一同进入了教堂。
他瞥了眼依旧黑沉的夜色,出于直觉……他像是幽灵一般停在了附近的树梢。
斯代拉于深夜来到这里,绝对有着她自己的打算。他不会干涉斯代拉的任务。
即使魏尔伦平日里堪称溺爱地对待斯代拉,但他也清楚,斯代拉在是他亲友的同时,还是他可以信赖的、并肩作战的同伴。
过多的干涉是会让妹妹讨厌的。
魏尔伦分神瞧着不远处枝杈上挨着休息的山雀。
孱弱的雏鸟。
却能如此亲密地依靠在一起。
……像它们一样的小东西,会因为亲昵贴近而感到幸福吗?
那位不认识的女性离开了……为什么斯代拉不在她的身旁?
等等、等等,为什么、这种异能波动是——?
魏尔伦仅在最初还在牧神手下时,为测试体内「Guivre」的强度,开启过部分的形态——即使如今回想起来,他依旧能想起那种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、令人想要毁灭一切的痛苦。
那是一种不可控也不可逆的身体损伤。
重力将他的帽子牢牢固定着——帽子里面所编制的特殊金属,正是阿尔蒂尔为了防止他遭受控制、被迫开启这种形态而准备的“压制器”……这一点斯代拉也非常清楚。
但她那时根本没有提起,她体内的「特异点」竟然也会……?
他看见斯代拉脚步平稳地走出房间。
而后看到她踉跄着——
“斯代拉——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