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后。
轰!
御幸再次接下这粗暴的、几乎偏离了好球带的投球。
他站起身来,叹了口气,把球扔给了降谷。
原本御幸以为几天的思考后,克里斯前辈的话能略微点醒这个家伙——为此他不惜减少了自己挥棒练习的时间陪降谷在晚上练球。
可结果呢?投球还是一样的粗暴,控球也是一样的糟糕。
“我说啊——你叫我出来陪你投球,但却投成这个样子。我之前接你的球时我就想问了,你把我们捕手当成什么了?你的靶子吗?”
降谷闻言有些僵硬,“不……我没这么想过。”
他确实没这么想过,毕竟有人能接到球他就很高兴了,所以他不停的找捕手们投球,仿佛要把以前的遗憾全部都弥补了似的。
但这种行为、在捕手们看来……竟然是他把他们当成靶子吗?
看着脑袋依旧宕机冒烟的降谷,御幸知道这个单纯的家伙又钻了牛角尖。
啊……果然投手都是一群自我意识过剩的生物啊。
“你的投球呢,说好听点是威力惊人,但说难听点就是毫无章法,没有控球……你们这些家伙,完全没有意识到我接这样的球也很辛苦吧。”
又提到控球问题了。
降谷低垂眼眸,难得内心感受到了些许挫败。
“嘛嘛,不过控球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,你现在最重要的课题是体力和守备,”御幸坏笑着,似乎有些幸灾乐祸,“说到这个,别看泽村那家伙是个笨蛋,可连守备都比你强上很多哦。”
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,降谷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。
新生赛是他第一次完整的看到泽村的投球。
他看着他熟稔的守备,接球,投球,听到那吵的不行却永远充满元气的大嗓门,看着那站在投手丘上坚定的背影,听着每一球进入手套中踏实的声音……
第一次,降谷突然觉得泽村的球有些“不一样”,而投手丘上的那个背影似乎离自己很遥远。
可是那球并不快,也不重,可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就那么不一样呢?
他觉得仿佛有一堵高墙立在了他们的中间。如果不跨越那堵高墙,自己可能永远也赶不上那个身影。
于是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,降谷终于问了那个问题。
“那御幸前辈觉得,我应该成为什么样的投手呢?”
“啊?这种问题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,不过我觉得现在的你投球用力过猛、四坏球也多,老实说,别说成为什么样的投手了,恐怕还没到夏天你就会撑不住了。”
撑不住……!
降谷听后犹如遭了晴天霹雳。
“……所以与其问我成为怎样的投手,不如问我为了成为那样的投手,你每天应该做些什么吧?”
带着调侃般的语气,御幸走过来拍了拍降谷的肩膀。
每天做些什么?
仿佛如醍醐灌顶般,脑海那片萦绕着的雾气被问题划破,露出了原本荆棘的小道——
啊……自己的体力、守备和控球总是被说……如果能加强体力,学会守备,增强控球的话……
我是不是会追上那个背影,变得更强了呢?
咚咚、咚咚……
降谷听见了自己的心脏撞击胸骨的声音,仿佛有人在击球一样——
“御幸前辈。”
“嗯?”
“我不想投球了,我想去跑步。”
“哈哈哈!”御幸看着一脸坚定的降谷坏笑道,“今晚可不行,你去给我做冰敷和收操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