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零小说

七只乌鸦（第1页）

“你愿意帮我？”坂本结香不可置信地看向大江信介，见他态度坚定，她试探开口：“那可以让你帮我处理一样东西吗？”

凌晨的后山漆黑寂静，大江信介手机散发着刺眼的光。手电筒的灯光下，坂本结香手上沾满了泥土，手腕疑似被抓伤，正渗着血。

大江信介咽了下口水，有些举棋不定。

坂本结香自嘲一笑：“你会撒谎吗？一个可能会违背良心的谎。”

毛利小五郎的质疑回荡在耳边，和结香的苦笑反复拉扯着大江信介的神经。

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，但人的心是偏着长的。

大江信介抬眼，对上与毛利小五郎的审视，他唇角弯起：“毛利侦探，真是会开玩笑。”

“我仔细回想了一下，在饭厅时，你在我提出‘芥川红子指出坂本结香是凶手’时，还一副十分愤怒的样子为坂本结香说话，看上去对他们之间的恩怨确实毫不知情。而且你似乎非常希望芥川红子就是凶手。”毛利小五郎从边上拿了一个新杯子，倒了一杯清酒，递给大江信介：

“但把芥川红子的嫌疑排除后，你就不说话了。随后，你的神情变得焦躁，我那时其实内心还在怀疑你是凶手，以为你会有这样的反应是怕发现对自己不利的证据。”

“现在看来，此事与你毫无干系。那你在为谁担心焦躁？我想除了坂本结香，别无他选。那为什么当时躲在角落的你，脸上会露出那样挣扎的神情？这代表着，也许你知道些什么和案情有关的信息，但你后来却完全没和警方提起。”

大江信介握紧杯子，面上泰然自若：“当时，我有那种反应吗？我都不记得了……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
见他装失忆，毛利小五郎继续给压力：“怀疑凶手另有他人的事情，警方都不知道，坂本结香却知道案件有了新进展。斋藤警官说是有人提前通知了她，那这个通知她的人，我想是你吧？”

大江信介继续否认：“有这回事吗？”

“警方是可以调取通信记录的。”毛利小五郎话锋一转。

大江信介喉结滚动，耸耸肩，显得轻松：“我确实把当时的情况都以讯息的形式发给了结香，这也很正常吧，作为好友，她丈夫的案件有了进展，当然第一时间通知她，毕竟她应该是最为这个案子伤神难过的人了。”

毛利小五郎手指轻敲桌面：“大江先生，你显然准备的不如坂本太太充分。在面对怀疑的时候，一味地装傻，会显得更加不自然。事到如今再解释，几乎等于承认——你一定知道些什么。”

“在我面前撒谎没有关系。”毛利小五郎忽然笑了，眼里却多了几分攻击性：“但警方问话的时候……是可以测谎的。”

闻言，大江信介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一丝僵硬。

“如果知道一些相关内幕，但未主动向警方报告，通常不构成犯罪。”毛利小五郎趁热打铁，他加重语气，像在审问犯人：“但是，如果在知情不报的基础上，提供误导向信息、帮助销毁证据，就构成犯罪了。”

外头警笛声响起。

山村操下车后径直朝柯南提供的位置走去。片刻后，一群人来到大厅休息室，打断了毛利小五郎的问话节奏。

“毛利先生。真是帮了大忙！”山村操殷勤地走上前去，看到对面的大江信介额间冒汗，疑惑道：“这个天气，大江先生，你怎么出那么多汗？”

大江信介摇摇头，勉强笑笑：“没事……”

“那就请跟我走一趟吧，还有很多问题需要您配合解答。”山村操友好道，他晃了晃手上的证物袋：“你本来也要为芥川红子的事情跑一趟警局，刚好发现了新证据，我特地跑一趟，你就坐我警车走吧。”

大江信介的视线死死锁定在他证物袋里的那支酒瓶，扬起的嘴角一点点垮下，脸绷的很紧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他看向领着一行人找到休息室的老经理，诚恳道：“店里的事务，就辛苦您了。还有，隔壁的……”

老经理点点头，苍老的嗓音承诺道：“交给我吧。”

在这个间隙，毛利小五郎趁机在山村操耳边叮嘱了几句。山村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，激动地握住毛利小五郎的手：“放心吧，我一定会找我们警署最擅长审讯的警员。”

山村操气势昂扬，看向大江信介的眼神带上严肃的审视：“请跟我走吧。”

就在大江信介的步伐将要踏出休息室时，毛利小五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音量不大，却字字诛心：

“大江先生，你想保护的那个人，也许很多事情并没和你通过气。分开审讯的话，两人信息不互通，准备不充分的你真的不会拖对方的后退吗？你自以为是的保护，会无意间害了对方也说不定。”

“你可以好好想想——”

他停顿一秒，话语如一阵穿堂风，锥入胸膛那颗乱了节拍的心脏：

“背负着没赎清的罪度过下半生，对她来说真的是好事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