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户对着的街上还有零星几个行人,透明的雪滴落在他们透明的糖衣上,像糖霜一样迅速地融为一体。
他们看起来也并不为没带伞的下雪天恼怒,三三两两地对视着笑了,很快开始拿手和厚厚的衣服去接雪花。
耳坠振了振,翻译出来几句只言片语。
“生意……大雪……雪仗……”
宿明澈看着莫革人走远的背影出神。
有人看着宿明澈的背影出神。
墨斐身体闲适地趴在床上,眼睛却牢牢地锁在那个穿着一身高领黑毛衣的背影上。
想必又在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了吧。
那双绿色的眸子弯了弯,和嘴角勾起一个相得益彰的弧度。
真好,真好。
怎么也看不够呢……
瓷白的手指伸到眼下,抹开了那两颗标准的小痣。
又一双眼睛在皮肤上诡异地张开了,带着更深刻的浓绿,四只眼睛一起贪婪地望着那个背影。
轻薄毛衣勾勒着那副漂亮的骨架,在腰间有些松垮地堆积。
现阶段的宿明澈常年疲于学业少有锻炼,可瘦削的腰身弧度恰到好处,底下依旧藏着韧劲。
好久,好久没有看到了……
四只眼睛满足地眯了眯,瞳仁处光点闪烁,聚集出一个浅淡的爱心形状,灼灼地对着宿明澈微微垂下的那节脖颈。
墨斐舔了舔唇。
“……”
宿明澈在落雪夹杂的风声里回头:“你说什么?”
墨斐懒洋洋地在床上摊成一片:“没什么。”
宿明澈皱眉,他不喜欢这种一阵风吹来什么都听不见的戏码,他又不是什么狗血剧情的主角:“我听见了,四个字。”
墨斐玩味一笑,一边吹了声口哨一边抛来一个媚眼:“身材不错。”
宿明澈:……
多谢夸奖。
他面无表情地收回手里的通讯机,朝房间里走去。
“我去厕所。”
“砰砰!”
不太灵活的锁舌在两下大力关门中终于合上,墨斐听着洗手的水声伏在床上闷笑。
厕所里的宿明澈看着镜子里又一次缓缓加载出现的自己,把水龙头打开,默默把通讯机放在耳边。
音量从小慢慢调到大。
真巧,刚才他正好在研究通讯机的录音功能。
“……好想你啊。”一片风声里清晰地传出四个字。
宿明澈闭上眼,做了几个深呼吸,把乱跳的心脏按下去后关上水。
嗯,哈哈,看起来这落后的设备录音效挺不错啊。
坏了,他不会真是什么狗血剧情的主角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