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两句话的功夫,夜繁回头一看,鱼饵都被鱼叼走了。
“公子继续,还有一抚尺没讲呢。”她又放了一只“蛤I蟆”下去。
“……”相识两年,江语堂对她最无语的地方,莫过于她那如鱼般稍转即逝的记忆,有时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。
“一抚…一林是棋逢对手林,林中棋盘浑然天成,黑白林石便作棋子。”
夜繁来了兴致,“那我们下次对弈就去棋逢对手林。”
“这…可能不行。”江语堂神色为难。
“为何?”
项碧荷替他解释,“因为那里的棋子非武者搬不动。”
“哈。”夜繁无语失笑,“不知庄主是对武者过于苛刻,还是对棋手有所不满。”
两人闻言皆有同感。
江语堂接着道:“庄中一阁,乃龙飞凤舞阁,是文人藏家们的钟爱之地。阁壁上悬挂多副绝世之作,以供来宾观摩。”
夜繁随口道:“壁挂多副绝世之作,想必也是小偷们的钟爱之地。”
江语堂闻言突然想起进庄前的对话,神色变得怪异。
“为何一提到值钱的东西,洛儿的反应都是……偷?”
“呃……”
恰好这时江语堂鱼竿有了动静,两人暂停对话。
只见一条两臂宽的大肥鱼被提起,挣头摆尾,搅乱平静的湖水,夜繁见状眼勾勾道,“真好啊真好。”
江语堂顾着收竿,一时没明白她话里深意。
但心思敏锐者大有人在,项碧荷当下默默将自己篓中收获分一半到她篓里。
夜繁面露感激,“项小姐真是大好人!”
“……我一个人吃不完。”
若不是看她拿着“蛤I蟆”喂鱼喂了半天,鱼篓依旧空旷得可怜,她也不会动了恻隐之心,替她充填。
江语堂开始新一轮的垂钓,拾起未聊完的话题。
“最后的‘一桥’是指高山流水桥。据说庄主游历时,曾于洞庭之上触见‘伯牙绝弦’等世间撼事,深受感触,于是回庄后便将钟鼓之乐设在桥上,望乐声悠悠随河流飘荡,来往的游客能以琴声觅知音。”
“既然每设一个地方都有寓意,那鱼水之欢院……”
江语堂不由看向夜繁,眼波掀花,眉间传情。
只听她接下去道:“定是因为庄主爱吃肥鱼!”
“……”
江语堂沉默了。
项碧荷瞬间联想到她先前的‘百步穿杨’,连忙开口提醒,“不知夜小姐对‘鱼水之欢’一词如何理解?”
“字面理解。”夜繁侃侃而谈,“鱼儿想要肥,那么养鱼的池水必定要好,而水好则鱼好,鱼水之欢便是自然而然的结果。”
夜繁学识如何,暂且不谈,江语堂提出另一层质疑,“那为何你笃定庄主是爱吃鱼,而不是爱垂钓呢?”明明这个庄叫垂钓庄啊。
“因为钓到的鱼都会拿去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