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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节(1 / 2)





  身后似乎响起了轻微的沙沙声,段瑞霍地回头,只觉眼前一花,下一刻,后颈蓦地一疼,他双眼一翻,彻底失了知觉。

  赵余接住他软软倒下的身影,塞入路边的草丛,低声犹豫道:“爷,我们要不要上去?”

  聂轻寒刚将同样将被手刀劈晕的护卫丢入草丛藏起,闻言抬头望向崖顶,凤眸幽黑,清俊的面上不见丝毫表情。

  赵余道:“许是误会。郡主是因为别的原因和他夜半相会的。”说完,他懊恼地抓了抓头,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,这种劝解简直是火上浇油,还不如不劝解的好。

  聂轻寒微微一笑,笑意不达眼底:“嗯,许是误会。”

  赵余:“……”怎么觉得他笑得叫人心底发凉?

  聂轻寒道:“你先回去吧,今夜之事……”

  赵余虽老实木讷,这点觉悟还是有的,立刻表示:“属下什么也没看到,什么也没听到。”

  聂轻寒点了点头。

  赵余不敢再留,飞也似地逃离了现场。

  聂轻寒的目光落到了佛光崖巨石边,亲密交谈的两人的影子上,敏锐的听觉恰恰捕捉到段琢的质问:“你究竟把我当作了什么?”

  年年正要回答,忽地感觉到怀中的任务手册开始发烫,这是系统为了帮助她完成任务,特意开的新功能,提醒她聂轻寒已经到了附近。

  他已经来了吗?年年心头微颤,不动声色地扫过崖下,什么也没发现。系统不会弄错,他必定躲在某个地方,看着他们,听着他们的对话。

  那些话,当面告诉他实在太过残忍,不如就借现在这个机会让他明白过来。

  年年深吸一口气,掩面而道:“把你当作什么,你居然问我把你当作什么?阿琢,为了你,我不惜向自己的丈夫下毒,你居然还质疑我对你的心意?你……”她哽咽失声,再也说不下去。

  段琢见她低头掩面,纤弱的双肩微微发颤,一颗心仿佛被人攥住,隐隐作痛:“福襄,”心中终究芥蒂难消,“既然如此,你为什么不愿和他和离?”

  年年幽幽道:“我名声坏了,再要嫁你,岂不是连累了你?阿琢,你是心有大志之人,因为我受人诟病,壮志难酬,我于心何忍?”

  段琢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口。

  临川王当年杀妻诛子不成,心病难消,早将他和母亲视为仇敌。如今,燕淑妃在宫中受宠,延平帝对自己这个侄儿也青眼有加,临川王心有顾忌,不敢对他们母子如何。可延平帝百年之后呢?

  延平帝唯一的儿子是聂轻寒,福襄的丈夫,夺妻之恨难消,他岂能甘心北面而事之?而他指使福襄下毒,试图坏他们夫妻感情,对方也心知肚明。两人早已到了不死不休之局。

  聂轻寒为人外和而内狠,又有福襄横亘两人之间,若是让其上位,等待他们母子的将是灭顶之灾。帝位之争,他不能输,也输不起。

  好在,聂轻寒和他的母亲至今未获皇家承认,出身有瑕疵,不可能得到朝中重臣的支持。只要自己不出错,未必没有胜机。

  福襄的顾虑没有错,这个节骨眼,他出不起岔子。即使她和离了,他也不可能马上娶她。

  可让她呆在聂轻寒身边,日日恩爱?

  段琢心头有如油煎,声音低下:“你们朝夕相处,你若喜欢上了他,怎么办?”

  年年斩钉截铁:“不会的。聂小乙出身卑贱,我怎么可能喜欢上这种泥腿子?”

  段琢看着她:“口说无凭,福襄能否给我一个证明?”

  年年问:“怎么证明?”

  段琢星眸暗沉,薄唇轻启:“把自己交给我,为我生一个孩子。”

  年年:“……”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段琢这又是闹哪样?原文中他明明提的是要她帮忙监视聂小乙,还带改词的?

  段琢问:“你愿不愿意?”

  年年头痛:“我……”这个问题着实突破了她的耻度。

  崖下蓦地传来“喀嚓”一声。段琢倏地看过去,厉声喝问道:“谁?”

  回答他的,是男子熟悉的温润平和的声音:“我。”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,向崖上而来,随即,年年看到了聂轻寒挺拔的身影。

  他不疾不徐行来,清俊的面上不带一丝表情,黑漆漆的凤眼倒映着月光,幽深难明,目光淡淡,似在看她,又似在看她身后深不见底的悬崖。

  无形的冷意弥漫。

  年年的心头生起一股战栗的寒意,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起来,轻声唤道:“聂小乙。”

  “是我。”他向她伸出手,声音平静无波,“年年,过来。”

  年年攥紧了身旁巨石的突起,浑身如被定住,一动不动。

  他眼神越发幽深,声音温柔:“乖,过来,我带你回家。”

  年年心跳得厉害,克制住自己,声音冷漠:“家,什么家?我们还能有家吗?”

  他笑了笑,温言道:“你在说什么傻话,你是我的妻子,有你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。”

  他明明在笑,声音温和,年年却莫名生起毛骨悚然之感。她别开眼,不看他脸上淡淡的笑,想了想,伸手攥住了段琢的袖角。

  聂轻寒瞳孔微缩,眼底冷意一闪而过。

  段琢长腿跨前一步,护在年年身前,精致的下巴微扬,神情倨傲,气势凌人:“聂轻寒,你还不明白吗?她不愿跟你回去。”

  聂轻寒看也不看他,淡淡道:“让开。”

  段琢岂会听他的,倾城绝色的面容戾气涌现:“放肆,你敢命令我?”

  聂轻寒淡漠地看了他一眼,锋芒毕露:“段世子,这是我们夫妻间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