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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沈重听她提这事却又黯然了一些。

  以前那些并不是真爱的人,反而没有跟他受过这么多苦。

  “哎呀……”苏青看他神色就有点懊悔,爬起来捧住他脸,飞快地啄他脸颊,“好了好了,不说这些了,很晚了,我们快点睡觉。”

  沈重点点头,这回躺下以后才终于睡着了。

  后来凌晨他艰难地起来翻身她都知道,只是强忍住了没有去帮忙,只等他转了过去以后默默贴上去抱紧他。

  第二天早晨大家起得都有点晚,沈默带女朋友许诺上楼来吃早饭。

  苏青从来没吃过这么尴尬的一顿饭。脸上挂彩的沈默全程低头,沈重一直没好气地瞪瞪他,又横两眼许诺,许诺则一边大咧咧地吃培根,一边悄悄打量沈重。

  “沈先生。”许诺忽然问,“你是脊椎完全损伤对吗?”

  果然一家子都是医生,她问得一点感情色彩都没有,沈重倒也淡定,点头说:“是。”

  “感知平面在哪里?”

  沈重在自己詾下碧划了一道。

  “以下是一点知觉都没有吗?痛觉也没有?”

  “没有。”

  许诺想了想,“一般截瘫病人会有神经的幻痛,你也没有?”

  沈重摇摇头,甚至还笑了一下,“幻痛没法缓解,我算幸运了。”

  “但是手臂是可以运动的?”

  沈重点头。xyus hu5点c欧m

  许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:“颈椎的事确实很难说,每个人表现都不一样,你的情况好像确实碧较特殊。”

  一时没人说话了,苏青想到被何方调包的药物,忽然想替沈默偷偷鼓掌。

  大概是场面有点尴尬,许诺努力换话题问苏青:“听说你小时候在加拿大生活过?我十几岁的时候也在那边待过一段时间哦。”

  苏青低头笑笑,“我在那边的时候也才十来岁,当时我爸爸在温哥华的一个佼响乐团做小提琴首席。”

  “哇哦。”许诺很给面子地眨眨眼,“原来你爸爸是小提琴家!那他现在在哪个团?”

  沈默猛咳一声,沈重则轻声打岔说:“煎蛋要凉了。”

  苏青自己不以为意地继续笑笑:“没关系啦,我爸爸去世很多年了。”

  许诺垂头不讲话了。

  饭吃到一半,沈重离席接了个电话。

  回来时他的脸色就更不对了,把手机拍在桌上,也不知道对谁说话:“何方打算告你,已经保留了伤情记录。”

  沈默捏着叉子缓缓抬起头来,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。

  沈重艰难地压住心火,“他家门口有监控,昨天你冲过去打人全都被拍下来了。可以和解,但是给钱少不了。特别是如果不想让他把这件事说出去,大肆渲染的话。”

  许诺在边上擦擦手,“为什么要和解?以他现在的伤,沈默最多不过就是坐几个月牢的事。为自己家人进去几个月又算得了什么?为什么要给这种人渣钱?让他也去坐牢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