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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节(1 / 2)





  老太太刚要笑呵呵的回他,却不经意间见了窗外倒出去的景,这么这般瞧着貌似还是从前去往宋家宅子的路?

  田氏见老太太皱了眉,就拉了下明哥,轻斥:“仔细坐着,少多嘴。”

  马车入了宋宅,老太太被搀扶下马车后,脸上早没了之前的喜意。

  福禄是宋家的家生子,这么多年了,老太太的脾性他如何不知。见此,便赔笑解释道:“老太太跟二夫人还有小主子们且先委屈些,在这宅子住过些时日。老太太想必也知,那国公府前头住的是个什么人,大人说怕冲撞着您,所以且不往那处住,待他请了人看了风水再大修一番,那时再恭请老太太入住不迟。”

  见老太太面色好些,福禄又趁热打铁道:“大人这些时日也没闲着,每日忙完公事,就马不停蹄的请人去府里相看。之后又亲自指挥那些个匠人添添补补敲敲打打的,说是定要按照老太太的喜好来,务必让老太太住的舒服。”

  老太太就喜笑颜开。

  总算安抚了这厢,福禄也暗下松了口气。可一想到国公府里此时正紧锣密鼓的起建院墙,单独隔开那后罩楼,心头不免又泛起愁绪。

  他这是瞒得一时了,可待老太太入住国公府后,一旦知道了这些,还不知该会是怎样的一场官司在。

  苏倾丝毫不觉得,宋家老太太他们一行人入京,与她又有何干系。她一不是宋家的妻,二不是宋家的妾,三不是宋家的奴仆,宋家如何,皆与她半分都不相干。

  日子该如何过还是如何过。倒是与之前略微不同的是,她另外买了辆牛车,于是就将自己白日的生活安排成,半日市肆卖字,半日拉车做活。

  赶牛车她已熟门熟路,所以牛车买来的当日,她就能赶车拉活了。这般她也不会拘泥一处,每日间游走于京城的大街小巷,领略其间的民风民俗,世间百态,倒是开阔了不少眼界。

  这日午后,苏倾刚赶了牛车至巷尾,几乎是眨眼的功夫,车板子上就坐满了人。

  她回头看去,便见那些个府兵略有局促的坐在牛车上,或远眺,或撇脸,或望天,总之不与她对视。

  可若有其他想要搭车的客人欲上前问价,他们却颇为一致的凶狠瞪过去警告恫吓,无声的吓退了她不少客人。

  “去哪儿?”苏倾问。

  府兵们又开始局促,吭哧道:“护国公府。”

  苏倾回过身,扬鞭赶车。

  暗下想着,待晚间时候得与他说一声,坐车归坐车,赶客便不对了。

  第125章 他嘱托

  宋贵妃打乾清宫出来后, 就神思恍惚,脑中不受控制的反复回荡着圣上与她说的那番话。

  “煜儿一旦登基, 面临的将是主弱臣强的困境。早些年的时候或许不显, 待到了能够执政的年纪,便到了最剑拔弩张的时候。待那时, 若你大哥能解甲归田,那将再好不过。否则……你可知煜儿将面临何种处境?”

  “那时,他将会是个遭臣子低看, 遭天下人耻笑的儿皇帝。”

  “朕危言耸听?快收起你那甥舅情深的话吧。宋贵妃,朕说你妇人之见,当真是一点错都没。”

  “朕与舅父多年相依为命,如今尚且矛盾重重,更何况是煜儿跟他。知朕为何这般说?咳咳咳, 因为宋毅不同于舅父的老迈、无子, 他正值壮年, 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,将来必有子嗣。”

  “宋贵妃你不妨扪心自问,为人父母的, 会偏向自家子嗣多些,还是偏向外甥多些?”

  “说句不吉的话, 若将来有机会, 你不妨猜测一下,你大哥他是想尊享东配殿,还是要配享西配殿?”

  “朕话已至此, 你兀自掂量。若你愿你儿将来做那陈留王,那便继续让他随他舅父学身好武艺,将来便做那人的左膀右臂。左右朕大限将至,也管不着了,大不了日后在九泉之下向列祖列宗告罪……”

  沉香担忧的唤了声:“娘娘?娘娘您还好吗?”

  宋贵妃回了神,松了松面色,故作轻松道:“什么事?”

  “娘娘,该下辇了。”沉香小心到她一侧,伸出手来搀扶:“让奴婢扶你下来吧。”

  宋贵妃环顾四周一看,这方知是已到了怡景宫。

  由人搀扶着下了玉辇,她问道:“大皇子呢?”

  有嬷嬷赶紧趋步过来回道:“回娘娘的话,大皇子在后头院里练习武艺呢,前些日子国舅爷不是教了几招耍式吗,这会大皇子正兴致勃勃的练着呢。”

  宋贵妃顿觉仿佛有根细微的刺,刹那鲠在喉中。

  明知圣上那番话多是挑唆,可她还是受了影响,忍不住反复的去想,她煜儿堂堂一国储君,学习那武艺又有何用?可能拿来治国?

  在踏进殿里的时候,她的步子停顿了下。

  “好些时日未带大皇子去乾清宫了。你让人准备下,明个清早,本宫带他过去探望一番。”

  沉香微惊,面上不敢显,只低头应下。

  圣上在宋贵妃离开后,让人出宫去右相府上传话,说是想要再见右相一面。

  传话的人没有去右相府,而是先去了护国公府上回话。

  宋毅沉吟片刻,便挥手道:“传去罢。”

  他心里清楚,圣上大限将至,此番想见右相,大概是想甥舅再见个最后一面罢。

  右相大人病体沉疴,听了来人传话,就挣扎着打起精神,让人抬着入宫。

  甥舅见面,难免悲从中来,抱头痛哭。

  圣上悲声:“悔不该不听舅父之言——”

  右相见他半头华发,不由老泪纵横:“圣上安心养伤,莫要多想。”

  圣上摇头苦笑,屈身直咳数声,好一会才稍微缓过来。他知他已时日无多了。

  “舅父,朕不怕死,就怕死后这姒家江山随了他姓。”圣上脸色枯败,嗫嚅:“若真如此,叫朕死后如何面对皇考?他那般信赖朕,托付了整个江山于朕手中,朕,却白白给辜负了……”

  说着,两行泪自他眼角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