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濯枝第84节(1 / 2)





  她笑得甜软, 原本清透干净的眸子随笑容弯成小小月牙,娇得不像话,不停挥着手, 像个超有礼貌的小朋友,遇见不认识的人,都亲昵大方地与人告别。

  “再见再见,路上小心哦。”

  有男人见有美女这么热情,起了歹心,得寸进尺就要上前搭讪。

  人没走到跟前,一道冰冷眼风杀过来。

  那人高大冷峻, 就站在孟听枝身后,面无慈色,字冷声沉地警告。

  “她说再见,听不懂吗?”

  对方迫于威压, 再不敢近一步, 讪讪挠头走了。

  孟听枝发顶戴着精致漂亮的小皇冠,扭回头,程濯就那么和她对视着,坦荡直白, 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纵容。

  这份游刃有余,她多久都学不会。

  她越想越气,硬声道:“我也跟你说了!”

  他们也早就说再见了。

  程濯靠近一步,毫无原则。

  “听不懂。”

  那一刻,孟听枝的心情无法形容,眼眶酸热,她怕丢脸,直接下台阶,没想到步子急快匆匆,最后扭到了脚。

  人没摔,程濯在身后扶了她一把。

  童卫脸上杰克船长的妆效,经过一晚的糟践,头巾拆了,折一折拿在手上扇风,已经看不出半点电影角色的样子。

  叉腰站在门廊下,他看着程濯打横抱起蹬着小腿的孟听枝朝停车区走去,一脸按耐不住的八卦欲:“真是枝枝前男友么?”

  “老早学校不是还传过枝枝男朋友开柯尼塞格么?真的假的?是这个帅哥么?”

  周游环着手臂,“嗯,就是那个。”

  “靠,那也谈了挺久了吧?”

  周游:“毕业就分了。”

  “不是吧?”

  那辆白色宾利调转方向,一脚利落油门,绕过写真馆前的花圃,并入夜间车流,很快消失。

  童卫目光追寻出去,细品道:“怎么分的啊?不像啊,感觉他俩挺好,那哥们看着挺有品,不像是持帅行凶那挂的。”

  周游看着来来往往的车灯,目光再眺远些,能看到中心区的高楼大厦。

  她指着一个方向跟童卫说:“那位程公子何止有品,人家有的,是正常人都难以想象的好吗?”

  “你知道苏城有两条金缘路吗?”

  童卫点头:“知道啊,去万竞广场必经金缘路么,怎么了?”

  “万竞广场是以他妈妈的名字取的。”

  童卫面色瞬间惊住:“所以他姓程是那个……”

  “就是那个程。”周游点到为止。

  “他那种家庭可能身不由己?不清楚,反正他对枝枝一直都很好,我们大四有课那会儿,他还经常自己开车来接枝枝,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散了。”

  “枝枝好喜欢他。”

  深夜,路况畅通,车子一路无阻地开到梧桐里的巷口。

  程濯停车,解开安全带,看了一眼副驾驶上始终保持看窗外姿势的孟听枝。

  他们一路上都没有说话。

  程濯下车,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,她没有昏睡,甚至没有闭眼,一双清柔似月的眼,嵌着稀碎空茫的光,很僵持地望着车门外的程濯。

  程濯问:“脚还疼吗?”

  她摇摇头,手臂往下,伸到车座暗处,动了两下,只听两声闷闷的咚响。

  “我想光脚。”

  话落,一双摆脱细高跟束缚的白皙脚丫,从车门边探近路灯光晕里。

  伶仃瘦骨,像即将坠地而毁的脆弱瓷器。

  程濯躬身探进副驾驶,先是解开她的安全带,手臂捞起她的膝弯,妥当熟稔地把人抱出来,再抬脚踢合车门。

  车灯滴声快闪后,熄灭。

  周遭安静得像一场默剧,只有树叶间彼此摩挲的沙沙声。

  他抱着孟听枝走进梧桐里。

  不知道谁家院子里木姜花开得盛,夜风馈赠,馥郁香气灌满整条老巷子。

  裸在外的细白手臂搂他脖子,他身上熟悉的、带一点残余烟味的清冷体息,叫她懈怠多时的记忆,开始被迫复习重温。

  她缩起肩骨,那顶金属皇冠碎钻锋利,和她柔软温热的皮肤一样抵着他的脖颈,皆似柄刀,凌迟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