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了吧。
顾昊宇推开她闺房的门,小丫鬟阻止不及,跟在后面急得带了哭腔,“不行,你不能进去,你怎么能随意闯入——”
小丫鬟的话戛然而止。
屋内,江揽月摔了一地的瓷器,小丫鬟瞧着立刻就哭了出来,“这——这又是怎么了啊,都没几幅完整的茶具了,又给摔了。”
顾昊宇看着眼前这幕倒是熟悉得很,他径自跨步走了进去,内室,江揽月斜靠在软塌上睡了过去,怀里抱着一个酒瓶子,地上还滚着好几个,酒气熏天。
看她这幅自甘堕落的颓废样子,顾昊宇便气不打一处来,一方面他觉得江揽月弄成这样是她咎由自取,一方面又为她烂泥扶不上墙痛心。
他审视她的目光就像看在一只金丝雀,充满悲悯。
如果云鹤不管她死活,她接下来的日子,他都不忍想象。
他抄起一小坛没开封的酒,掀了坛布就朝她倒了下去。
酒哗啦啦的倾泻而下,兜头浇了江揽月一身,刺骨的凉意和酒水冲击形成的窒息让江揽月猛然惊醒,她手挥舞着急忙去阻挡,以为自己跌入了水里。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。
等她发现眼前站着个挺拔的身影,那酒罐子“嘭”的摔在地上砸得粉碎时,她终于有了几分清醒。
来人逆着光,她看不清,用手微微挡着,酒比水洒在身上更凉,她几乎是下一秒就打了个喷嚏,浑身湿哒哒的很难受,她一边拽着湿漉漉的衣襟,一边嘟囔,“云鹤,你干什么?”
顾昊宇别过脸,不看她的丑态,“睁开眼看清楚我是谁?”
清冷淡漠的声音让江揽月僵住,这声音她听了三年,做鬼都不会忘记。她移开手,眼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,羞愤,厌恶,还有一丝狼狈。
她镇定了下,收拾好仪态,强硬的看着他,“你来干什么,看我笑话么?”
顾昊宇将一面铜镜扔她身上,语气夹杂着怒意和火气,“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?”
“江揽月,这还是你吗?”
还是他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孤高自傲,才学过人,将谁都不放在眼里,高高在上,举手投足皆是风情的女人吗?
江揽月觉得好笑,“我这幅样子,你看了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?”
“江府没了,我爹没了,我不该是这个样子吗?”江揽月恶狠狠的看着他,像条疯狗,“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,你给我的?你现在为什么又指责我?”
“放屁!”顾昊宇忍不住爆粗,“你爹哪怕健在,难道你能指望他一辈子吗?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,人活着永远是靠自己,不是家族,甚至不是丈夫。”
顾昊宇对她失望至极,“你看看你,离了江府,离了我,你是什么?”
江揽月哪里受得了她最厌恶的人鄙夷自己,几乎要扑过去撕扯他,“是啊,我什么都不是,我也痛恨这样的自己,可我该怎么办呢?
第187章歌姬
你们一个个把我养成笼中鸟,让我只懂奢靡和享受,我能做什么?去青楼卖笑吗?”
顾昊宇恨不能上去给她两耳光,打醒她,“没有人有义务一辈子养着你。”
“你既然选了云鹤,不管他怎么对你,你都不要后悔,哪怕他一辈子不娶你,让你腐烂在这里,你也不要后悔,因为这一切,都是你自己选的。”
江揽月嘶吼,声音在发抖,“是啊,我自己选的,把错都推给我,你就没有任何负罪感了,怎么样,看到我这样子,你有没有一种我遭到报应的快感?”
顾昊宇紧抿着唇,眼中是隐痛。
江揽月深吸一口气,平复心情,“你今日如果是来看我笑话的,现在看够了吧,你可以滚了吗?”
“对了,我没银子了,云鹤也不管我,你帮我把如意馆的酒账结了吧。”
顾昊宇不带任何感情的俯视她,冷声道,“我不会帮你。”
江揽月怀疑自己听错了,“什么?”
顾昊宇从未觉得和她说话如此费劲过,他强抑着怒火,“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。”
江揽月脸色白了白,随即自嘲,“你是怕苏欣婉知道了,会多心吧?顾昊宇你那么多钱,帮我付一点酒钱会怎样?口口声声说爱我,说我爹对你恩重如山,结果呢?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?”
顾昊宇闭了闭眼,心底满是沉重,不知他当初喜欢的那个人怎么成了这幅样子,肆意挥霍别人感情,不尊重,不感激,没有一点人情味。
“如果你病重,我会管,但你喝酒,甚至烂赌,我不会管。老师的恩情,我保护了你三年,让你锦衣玉食,安享富贵,是你自己不珍惜,怨不得谁。对老师,对你,我仁至义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