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分卷(17)(1 / 2)





  轻者贬下凡间转世做人,重者打入畜生道,更重者弑神剑下走一遭,一剑足以魂飞魄散,永世不入轮回。至于情节严重又不好宣判死刑的,譬如洛小仙君,无间地狱,请。

  沈既明手持火把,踏进天狱尽头的一间密室。

  果不其然,瞎了一只眼睛的狼男被五花大绑着,恶毒冰冷地扫过来者的脸,呸了一声。

  沈既明有些意外,此处全无想象中血腥的场景,狼男虽然是被绑着,但也仅仅是绑着,身上并没有被施虐的痕迹,不过以羲翎的本事,要审讯也用不上屈打成招这样的手段罢了。

  沈既明不禁一阵恶寒,狼男滥杀无辜,青丘村庄为此元气大伤,多少家庭遭受灭顶之灾。而他的眼神却毫无悔过之意,可见确是丧心病狂。

  羲翎,你带一条沈狗来意图为何?

  羲翎不理会狼男的挑衅,转而问沈既明道:你可否认识他。

  沈既明愣怔住,道:神君是问我飞升以前?

  是。

  我自幼双目失明,即使以前见过,现在也认不出。

  羲翎!我既已落入你手,要杀要剐随你便是!

  羲翎淡道:难道你以为我会这么放了你?你不知我留你命至今是为何?

  狼男一听,仰天大笑,沈既明从这笑声里隐约听出些狼嚎的感觉来,他恶狠狠地瞪着羲翎:那你不知我不会说出你想听的东西?

  这样说来,果然是有。

  当然有!我只恨自己不够能耐,不能将你和那沈狗除之而后快!你要问我理由?天下姓沈的哪个不该死?你这么护着姓沈的,你也该死。

  狼男言辞激烈疯迷,显然已经失了理智。黯淡烛光中狠厉的眼神十分决绝,沈既明与其对视时,他的情绪犹为强烈,恨不得将沈既明生吞活剥。

  沈既明道:你既恨的是我,为何当日更想取神君的命?

  狼男徒然安静下来,阴森森道:你那神君都敲不开我的嘴,就你也想套我的话?

  倏地,沈既明心下了然。

  他知道这密室的用处,从前在军中拷问探子时他也用过类似的手法,比起肉身上的酷刑,与世隔绝暗无天日的密闭房间更易逼得人发疯。狼男将地狼的内丹据为己有,情绪激动时,妖兽特有的野蛮与粗暴无可抑制地爆发出来。此时他狼性尽显,显然作为人的一面已接近崩溃的边缘,只需压垮骆驼上的最后一根稻草,随时可将他击垮。

  羲翎不紧不慢,无悲无喜:你自信满满,以为我实力大减便可取我性命,结果如何?你罪行滔天,魂飞魄散不过早一日晚一日,那些事我问得出或问不出又如何?你没本事杀了我,可见与你谋事筹划的那一位也不过如此。那人与你约定了什么?护冬灵的魂魄世世周全?

  被击垮了。

  最后一丝人性被狼丹吞噬,狼男嘶吼着挣断身上的绳子,露出尖锐的犬齿与利爪扑向羲翎。密室内血气更甚,棚顶砖瓦险些遭不住狼男的冲击,大块大块地砸向地面,泛起层层浓烟。

  沈既明还以为自己的五脏六腑皆被移了位,这狼男的实力果真不可小觑。羲翎早有防备,手中即刻召出盘古剑,稳稳接下狼男的一击。

  二者内力碰撞,盘古剑身微微抖着。狼男手上施力,羲翎面不改色反压之,一时难舍难分。

  兵戎交接的刺耳响声折磨着耳膜,沈既明听觉敏感,只这一会儿便已是双耳胀痛。然而愈是胀痛,声音愈是清晰,狼男身上传来一道与众不同的声音,似是心跳,却不尽然。

  他捂着耳朵仔细观察,在狼男身体内,隐约闪出金色光芒来。

  那是狼丹?

  说时迟那时快,沈既明在意识到那金丹存在的一瞬间,飞身一跃,一记重踢直击狼男后背。特质战靴的踢击力非凡,狼男当即呕了血。

  除鲜血外,还有一颗发着光的狼丹。

  第27章

  失去狼丹的男子只剩一副肉体凡躯,再也无力与羲翎抗衡。现在还不到定罪的时候,羲翎收了剑,从血泊中拾起内丹,冷声道:现在可听得懂人话了?你受人所托取九尾狐的性命,然冬灵已故,这么多年过去,恐怕转了不止一世。你为那人做事这么多年,可曾听过冬灵一点消息不曾?

  不不可能!

  人死后魂归地府,贤者飞升,罪者入地狱。除此以外皆在七七四十九日后投胎转世,天机不可泄露,一入轮回,死生不由神,连地府的冥王也不知冬灵身处何处,何况是别人。

  男子恶狠狠抹去唇角处的血沫,嗓音嘶哑,冲着沈既明一指:一派胡言!若真如你所说,这沈狗怎好端端地在你身边站着?姓沈的怎么有脸宣我的罪?

  沈既明听了这么久,越听越糊涂。

  若说先前男子为狼丹扰乱了心智,说话驴唇不对马嘴,情有可原。眼下地狼内丹已经离体,男子的言行依旧混乱不堪,看来他的残忍嗜血未必怪得到地狼头上去,说不定是天性使然。

  凡人的身躯遭不住天狱阴寒,男子气喘吁吁,惨白的面色泛起不寻常的潮红,隐隐有强弩之末的迹象。沈既明见他敌意不减,不肯轻易放松警惕,始终保持着防备姿态,不放过男子一丝小动作。

  羲翎审视男子良久,终道:他这副样子,再问也问不出什么。走吧。

  沈既明愣怔片刻,随即会意,不顾男子满口咒骂,与羲翎一同走出密室。

  铁门上锁前,男子终于竭声道:冬灵!冬灵如何了?

  羲翎向后低眼瞥去:我说过,冬灵已转生成他人。再寻不得踪影。

  男子挣扎着爬上前,企图用血肉模糊的手指扒开的门缝,从外界透出的细微的光晃得他双目生疼:你骗人!一定有办法可以找到!一定有对不对!一定找得到,一定找得到的对不对!

  你不是信那人信得紧,又何必来问我。何况,那女子恐怕不愿见你现在这副模样。

  我要你的实话,你给我说实话!冬灵以后会怎么样?我只要一句实话!

  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被抛在背后,沈既明头也不回,快步离开,心中另有一番考量。

  首先可以肯定的是,男子并不认识沈既明,即使是认识,多也是道听途说。他对沈既明的滔天恨意并非针对沈既明本身,比起十九殿下,他口中更多提到的是沈家人。他所憎恨的是整个沈家皇室。

  据羲翎的话可以推测,男子的举止与一名叫做冬灵的女子有关,他对沈家人的恨多半也源于此。这样的情节,沈既明只能想到欺男霸女,横刀夺爱一类的字眼,而他的众多母妃中确实没有叫冬灵的。先皇懒惰,贪图享乐,断不愿踏出宫门一步,恨不得一辈子溺死在龙床上,即使这冬灵再美若天仙,平民女子终无面圣的机会。虽然先皇一生昏头无数,这一回的混账事还真不是他干的。

  是沈家的旁系?强抢民女遭人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