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个年长些的佣人看见郁寒深,开口说:“我已经打电话给孙姐她们,她们正在来的路上。”
佣人嘴里的『孙姐她们,是郁家给两位少爷小姐安排的育儿保姆,孩子生下来肯定要先去保温箱,需要育儿保姆全程跟著照看,也是保护。
郁寒深点了点头。
没一会儿,沈沐黎和司清城也赶了过来。
沈沐黎眼里有明显的担忧,“桐桐怎么样?”
郁寒深淡淡开腔:“还没出来。”
司清城扶她去旁边坐下,“別担心,这次不会有问题。”
沈沐黎揪紧了他的衣服,眼圈泛红。
在孩子出来之前,两名育儿保姆先赶到这,又过了大约半小时,手术室的门打开,两名护士推著保温箱走出来。
“恭喜郁先生,母子平安,郁太太正在缝合伤口,观察三四个小时,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回病房了。”
听完护士的话,沈沐黎喜极而泣。
郁寒深闭了下眼睛,紧绷的心弦鬆了松,但没完全鬆懈,不看著妻子平安出手术室,他无法真的安心。
育儿保姆跟著保温箱去新生儿科,沈沐黎从孩子的身上收回目光,高兴又心疼,“桐桐那孩子,也真是倔,这下终於是称心如意了。”
当初司桐为了生女儿和郁寒深斗智斗勇,沈沐黎也知道了。
司桐避孕药过敏进医院,她问了怎么回事,司桐没隱瞒。
下午两点多,司桐还没结束术后观察,郁家和司家的其他人、以及沈家老夫妇都赶过来,就连莫沾衣都过来了。
手术室外乌泱泱围了一堆人。
莫沾衣看著佇立在手术室门口的挺拔男人,想过去说声恭喜,可手心却在出汗,想到那次在司家老宅做的荒唐事,也依旧觉得羞耻。
她淡淡想,总有一天她可以坦然面对这个占据了她生命十几年的男人。
“沾衣,我听说你最近跟你们乐团的新来小提琴王子走得很近啊,你们是不是要有情况了?”
郁晚凝见莫沾衣落寞地望著郁寒深,上前挽住她的胳膊,笑著跟她说话。
莫沾衣收回目光,笑了下,“我跟他只是普通同事。”
“你把人家当普通同事,人家未必把你当普通同事,我那次去找你,瞧他看你的眼神不单纯。”郁晚凝倒是觉得那个小提琴王子挺不错。
家在京城,父母都是行政要员,毕业於m国伊斯曼音乐学院,比莫沾衣小两岁,说话做事颇为稳重绅士。
“你也该尝试接触不同的人。”郁晚凝劝。
莫沾衣听她说得一本正经,转头看了莫煦北一眼,笑问:“说得头头是道,那你呢?”
郁晚凝是敢爱敢恨的性格,闻言嘿嘿一笑,丝毫不扭捏羞涩:“我正打算接触不同的人。”
莫沾衣不禁侧目,“有新目標了?”
郁晚凝往墙上一靠,两臂抱胸,肩膀抵著白瓷砖,“嗯,你大哥在我这已经是过去式。”
莫沾衣:“谁?我怎么没听你说过?”
郁晚凝:“我还没开始行动,等我把人拿下了带给你看,你也认识。”
莫沾衣见郁晚凝这么自信,想到以前她缠莫煦北的时候也是这么自信,结果却不如人意,有些担心她重蹈覆辙。
“那他对你有那方面的意思吗?”莫沾衣问。
郁晚凝:“管他对我有没有意思,先撩了再说。”
傅宴凛的婚礼张君成也在,也看见郁寒深急匆匆离席,婚礼结束后他和莫煦北一块来医院,不过各自开车,他在一个路口被堵了一下,来得晚了点。
没想到一来,就听见郁晚凝说了这么一番话。
他望著郁晚凝的背影,今天郁书禾结婚,她穿得很隆重,亮蓝色的缎面礼服,浮光粼粼,外面罩了件米白色的皮草,正斜倚著墙,慵懒中透著鬆弛的散漫。
前段时间还为了莫煦北而喝得烂醉的人,几个月后就有了新目標。
这和张君成其实没有任何关係,可不知怎地,他莫名觉得那些话有些刺耳。
张君成愣了片刻,压下心底那股怪异的感觉,抬脚往郁寒深那边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