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颜术:“我们要安全离开。你做得到的对吧?”他指了指司徒馥,“我信不过你们,她为人质,我们安全了,就放了她。”
司徒青没有说话。而渐渐有士兵涌了过来,他们没有思考的时间,不然这里定会是一场恶战。
司徒馥不顾自己脖子上的刀,命令暗桩的人去前面拖住那些士兵,随后命令司徒青带路。
所谓的退路,是再次进入皇陵。
临行前,司徒馥看着还趴在冰棺上神情恍惚的元烨,蓦然停住脚步,她瞪了一眼推搡她的人:“别推我,不然我自刎,让你们所有人都死在这!”
完颜术知道想让司徒馥听话很难,他道:“多尔玛,让她说。”
司徒馥见挣脱不开束缚,忙回头喊了一声:“元烨,你走不走?”
她欲过去拉他,但是暗桩的人拖不了很久,再不走,他们也走不了了。
司徒青与司徒书带着飞羽打开了皇陵的大门,巨大的震动让元烨瞬间清醒过来。
他望着司徒馥扯住自己的手,还有架在她脖子上的刀,一瞬间失声,随后痛心疾首红着眼眶,一根一根扳开了司徒馥的手指,他拼命摇头:“不,母亲在这,我不走。”
他想清楚了,他要将母亲葬入元家祖坟,与他父亲葬入一处。
司徒馥看着自己被扳开的手,愣了一会,抿了抿唇,最后头也未回地跟着众人进了皇陵。
外面,暗桩的人都被解决,元烨脖子上猛得被架上了一把刀。
元烨抬头,云琼正居高临下睥睨着他,眼底是藏不住的汹涌澎拜的杀意。
云琼:“本王刚刚得知了一件惊人的事,元寺卿要听吗?”
话音刚落,人群中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:“放肆,还不快放下你手上的剑!”
皇上自人群中走出,他停在了元烨身旁,最后视线却是落在一旁的冰棺上。
云琼嘲讽道:“怎么,父皇怕儿臣的剑伤到您宝贝的元爱卿吗?儿子有分寸的。”
说着便不顾皇上的警告,抬手便是一剑血染长空,但被预判了他动作的皇上打断,最后只是刺伤了元烨的臂膀,云琼目眦欲裂,欲提剑再补上一刀。
第二次出剑速度极快,皇上显然没有料到云琼对元烨的杀意会这般浓烈。他想都未想,直接徒手接住了云琼刺过来的利剑,剑尖离元烨的眼睛极近,再前进一毫,他的眼睛便保不住了。
最后,鲜血顺着剑尖滴进了元烨眼里,他瞬间双目猩红,从头至尾,他都未眨下眼睛。
云琼勾起一抹冷笑,抬脚便将他踢了出去。收了剑,转身离开。
徐公公一直躲在后面不敢出去,他刚刚被人踢得翻了个身,摔得四仰八叉,还没缓过来,就见皇上手滴着血,一旁的肖恩与段顺,大气不敢出。
他急切地跑过去,不断嚷嚷:“皇上皇上,谁把皇上伤成这样?你们是干什么吃的?”
皇上的手被段顺简单包扎了下,但他没有在意,反而让段顺去看元烨的情况。
徐公公这才注意到,早已倒在地上的元烨,他急得剁了下脚:“这算什么事啊!”
皇上没有急着去治云琼的罪,反而迫切地去检查冰棺有没有事,人还在不在里面。他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玉扳指,随即取下,将扳指镶嵌进一处凹槽中,冰棺如瀑布飞泻,身着嫁衣的女子身形若隐若现,他松了口气,即便没有看清容颜他也知道是她。
恰好,被人扶起来的元烨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,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皇上。他上前两步,脚步略微踉跄,眼前突然一黑,终是承受不住晕了过去。
皇上让人将元烨带入宫中,连同冰棺一起。
而皇陵的消息,却被死死封锁住,他也没有下令让人追杀司徒馥等人。
何瑾来给元烨看过后,便写了几副药给照顾的宫女太监,又叮嘱了几句,行至宫门前,他抬头望了上方的牌匾一眼,这是曾经默王住的地方……最后他颤颤巍巍的离开了。
皇上的手被重新上药换上干净的纱布,御书房内,段顺、肖恩都在,还有姗姗来迟的云诘。云琼站在中央,开口便是对元烨的指控:“想必皇兄也知道发生什么了吧?元烨身为大理寺卿却与蛮族搅浑在一起,看来之前元家的案子要重审了!”
皇上憋红着一张脸,忍不住骂了一句:“你这个逆子!”
正说着话,外面徐公公突然来传,贺执与贺随父子求见。终究还是忌惮贺家的势力,皇上将未骂完的话,就着茶水咽了下去。
他知晓贺氏父子来此,无非就是给云琼撑腰,他眼中闪过一道暗芒,遂有些恼怒地看向云诘,他朝他骂了一句:“不争气的东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