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那个温柔的他,仿佛是她的错觉。
还好她知道那都是泡影,没太当真。
自从嫁给厉庭舟,她很清楚他们之间身份上的落差,几乎是很识相。
再加上从小失声,不能说话,面对许多冷嘲热讽,让她不敢有什么太多的骄傲。
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。
厉庭舟狠戾且不容拒绝的字眼,如同一把刀子,捅破了她的底线。
她是有身份证的合法公民,她有说不的权利。
就算他是她的丈夫,他也没资格一再地强迫她!
盛暖积攒多日的隐忍,瞬间爆发出来,她愤愤的手语,“是不是因为我是个哑巴,你就觉得我好欺负,对我耍狠用强,你有钱有势,还这么有种,你怎么不霸气点去抢你的真爱,拿我当什么挡箭牌?我是哑巴,是残疾人,但我也是人,不是你的工具!”
她顾不得会不会惹怒他,继续手语:“你那么有能耐又怎么样,还不是只会不择手段地欺负我一个哑巴!”
这些天,厉庭舟反复被压下去的怒气,几乎要全部迸发出来,英俊的五官上,四溢着让人胆寒的戾气。
盛暖知道他生气了。
车间的空气如死一般寂静,但她一点也不害怕。
她从来没有这么勇敢过。
她一个将死之人,查出癌症,还天天被他们父子把她的心脏都扎得鲜血淋漓,她还有什么好怕的。
兔子急了还咬人呢。
大不了提前半年去死。
厉庭舟的薄唇都紧绷成一条直线。
她一口一个哑巴,听得他心里躁极了。
盛暖目不转睛地瞪着他,视死如归般地等待他即将蓬勃爆发的怒火。
厉庭舟却忽笑了。
绯薄的唇瓣勾勒着一抹极深的嘲弄,他拉松他的领带,嗤笑道:“你知道上一个得罪我的人是什么下场吗?”
她没兴趣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