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正是刘建军最担心的,现在六月以上就完了,这会儿山林里面杂七杂八的灌林杂草都长得十分茂盛,有的地儿甚至长得比人还高。
再加在林子里那些个林树也都是枝叶繁茂的,视线根本看不了多远,那黑熊随便找个洼地里一猫,人眼基本上看不见。
就算是猎狗能跟上去,扑进草丛里和熊厮杀,但是人不可能呆在一边瞅着吧。
要想跟上去,但视线又都被杂草啥的阻挡,可能连看都看不清楚。看不到,那枪往哪儿打,再说了,真贴近了,人还有可能被熊给掏了。
听到刘建军的话,王家贵也点头认同,杨家兴也没说什么,哥仨坐在炕桌边上,嗑着瓜子,喝着李芳芳泡来的茶,等着开饭了。
没过多久,李芳芳就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,王家贵给刘建军和杨家兴两人倒了酒,哥仨便开怀畅饮起来。
第二天早晨,赵军起来吃过早饭,挎上枪,把弹弓往腰里一别,背上背篓就出了门,往杨家兴家走去。
他打算今天和杨家兴两人一块儿到后山弄点灰狗子啥的,顺带着练练枪。
至于王家贵,昨晚王福生家人和王家林都没来找他,也没有到王家贵家,刘建军就知道今天一定有人来找的,而且王家林肯定会先找到自家兄弟头上。
可刘建军刚出家门,还没走出多远,许玉青就追了出来,冲他招呼道:“建军!”
刘建军停下脚步,转身笑着问道:“你咋出来了?有啥事啊?”
院门口,许玉青冲着刘建军道:“嗯呐,有点事。”说完,许玉青停了一下,有点迟疑的说道:“你这会儿着急不?”
“着啥急啊!你有事就说吧。”刘建军和颜悦色地问道。
许玉青打量了刘建军一眼,轻声说:“军哥,我知道你心善,可要是你上山的话,多想想家里的人行吗?”
许玉青也是在这山里长大的,知道受了伤还咬死了人的熊瞎子十分凶险,虽然刘建军这大半年的也打不少黑熊回来,但谁不知道进到山林里啥事都有可能发生吗。
所以,许玉青才着急忙慌扣眼出来,交待了刘建军几句,她昨儿跟着婆婆去给王福生吊孝,可是去瞅着了王福生是啥样儿的。
她可不愿意自家男人弄得跟王福生一样的!
刘建军心里清楚媳妇的担心,而且他也不准备去打这只咬死过人的黑瞎子。
便开口说道:“媳妇你可别多想,我知道这个黑瞎子整死过人,邪性得狠,我可不想跟这玩意儿照面。”
“啊呀!”许玉青听到刘建军的话,面色骤变,几步跑过来抓住刘建军道:“那你更不能去打了啊!”
说起来,这山里面都有这种说法,但凡是害过人,伤过人命的野物,都让人犯忌讳。
特别是在跑山打猎这行里,老一辈的人都会特别提醒和告诫晚辈,知万不要去碰那些个伤过人害过人命的野牲口。
这也就是昨天王福平为啥要让刘建军回去和家里商量商量的原因。
听到刘建军说他不准备去打这头黑熊,许玉青松了口气。
但还是有点儿不放心,便开口提醒了自家男人一句:“那你就别管了。他们王家想咋整,就咋去整吧。你可千万别凑上去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