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她心里清楚,自己今日并非全无算计。为何姜青麟会那般轻易被她勾起情欲,甚至有些失控——这与她自身的体质脱不了干系。
她天生便是内媚之体,这也是她多年来一直以面纱遮面的原因。
这体质自小便困扰着她,幼时曾无意中对贴身侍女流露过一丝,那侍女便面色潮红,没多久便情动失态。
她自此知晓厉害,时刻以心法压制。
后来嫁人,原以为成了婚便无妨。
有一回她心神不宁,忘了压制,竟让丈夫中了招。
当时他双眼赤红,状若疯狂,可刚扯开衣襟,便泄身晕厥过去。
此事成了她心底一根刺,也让她对这体质更是畏惧,从此压制得更为小心。
今日面对姜青麟,她刻意放开,想着为他能把持不住,却没想到……竟是那般结果。
反被他弄得晕厥过去,丢盔弃甲。
想到那些不堪的画面,脸上又是一阵火烧。
罢了。她摇摇头,将那些混乱思绪撇开。如今木已成舟,魂源已交,身子也给了他,再多想无益。眼下最要紧的,是女儿诗妍。
既然已跟了姜青麟,同尔里这个姓氏便不能再用了。诗妍往后,便随她姓沐吧。只盼……只盼他真能如承诺那般,给诗妍一个安稳的容身之处。
整理好心绪,沐馨漪换了身干净的衣裙,对镜稍稍理了理鬓发,这才起身推门,朝着女儿所在的厢房走去。
与此同时,李清月处理完泸州府衙交接的一应琐事,回到秦王府时,天色已完全暗下。
她步入内院,忽觉今日似乎格外安静。略一思忖,才想起竟是一整日都没见到姜青麟的身影。
心下微疑,她唤来贴身侍女春棠:“今日殿下在何处?”
春棠福身行礼,声音有些怯怯的:“回太妃,殿下……殿下今日似乎一直在春苑那边。”
李清月眉头微蹙。春苑——那不是关押那对清国母女的院子么?
“一整日都在?”她声音沉了几分。
“是……是的,太妃。”春棠头垂得更低。
李清月眼底掠过一丝冷意。
审问?
什么样的审问需要审上一整天?
怕不是审到榻上去了罢。
想起那蒙纱女子即便遮掩也能窥见的绝色姿容,以及那华服少女娇憨鲜活的眉眼,她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烦闷。
“去,”她声音清冷,听不出情绪,“把他叫来。”
春棠不敢多言,躬身应了“是”,匆匆退了出去。
李清月独自站在窗前,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指尖无意识地扣紧了窗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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