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珍珠倒是不乐意了。
“我二哥不是个轻易张口的性子,他好不容易开口一回,你怎么这么绝情?”
“名义上咱们也是一家人,他是我二哥,也就是你二哥,你明明有能力帮一下,为什么不帮忙呢?”
“为什么?”郭彦嘉冷笑,越过罗珍珠,径直往房间里走,“你应该知道为什么。”
“我不知道!”罗珍珠追上去,扯着他的胳膊逼问,“你到底为什么不愿帮忙?我二哥什么时候得罪过你?”
看着罗珍珠一张似乎毫不知情的脸,郭彦嘉一下子没了解释的欲望。
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。
或许罗珍珠从来没把两人的地位放在相同的位置上,尽管当初是罗珍珠强烈要求与他订婚,但在罗珍珠的潜意识里,两人的地位从根本上就是不平衡的两端。
罗家的分量重,所以罗珍珠处于高位,郭家的分量轻,所以他处于低位。
高位上的罗珍珠不用在意他的喜怒哀乐,反而是低位上的他需要时时在意罗珍珠的一举一动,一喜一怒。
这样一来,就能完全解释罗珍珠最近的所作所为。
郭彦嘉凉了的心再度冷了半截,他懒得解释,只反问:“你大哥为什么不出手帮忙?”
罗振华手里的资产,难道还不足以帮助罗振民摆脱小小困境吗?
“既然罗家人都没出手,哪里轮得到郭家人出手。”
一句话,将罗珍珠怼得哑口无言。
只能支支吾吾地解释:“我大哥公司前阵子不是也遇着难题么,他都自身难保。”
郭彦嘉没听她欲盖弥彰的解释,从房间里收拾几件衣服之后,扭头出门,将罗珍珠的一切唠叨隔绝在门内。
那是一道婚姻中无形的门,早就切断两人所有的情分。
留下的只有表面光鲜的一个形式罢了。
看着郭彦嘉走远,罗珍珠又急又气。
气的是郭彦嘉居然不肯帮忙,急的是自己要怎么给二哥回话呢?
罗珍珠无法面对自家二哥时,罗宝珠也从报纸上了解到了最近航运业的一些动向。
她没有发现罗振民旗下的航运业务出现任何明面上的问题,只在一些破产的航运客户中窥见航运灾难来临的预兆。
她立即给李文旭打了一通电话。
吩咐:“你撮掇钟维光去接近罗振民,提供帮助。”
依着罗振民前几年的无序扩张,公司的负债率估计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,马上就会爆发。
爆发的时候才是最容易趁虚而入的时候。
这个道理李文旭也懂,但他不懂的是,“为什么要多绕一道程序,让钟维光搅合进来?”
难道不可以直接用利和地产的名头提供帮助吗?
一步到位,这样岂不更省事?
“别急。”罗宝珠嘴角浮现一丝隐隐的笑意,“罗家人都比较疑神疑鬼。”
不到走投无路,罗振民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入股,让钟维光先去掺和,不过是为了降低罗振民的警惕。
重头戏还在后面呢。
罗宝珠打完这通电话的同时,另一边的罗振民已经接到自家小妹的回复。
小妹支支吾吾,表示自己没见到郭彦嘉,郭彦嘉这阵子忙,不常回家,自己提了一嘴,但是郭彦嘉太忙了,没有时间思考这件事。
得,这不就是不愿帮忙么。
言辞再委婉,罗振民也能从罗珍珠口中探测到真相。
不帮忙就不帮忙吧,人情的冷暖他从小就尝够了,也不会感到多么的心冷。
他又不是走投无路,再不济,港城这么多银行,都不是吃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