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凭什么管我?”玉敬贤嘶吼着,表情狰狞,“你快把东西给我……”
“你可知那快活膏是什么东西?”沈青绿看着他,“那是害人之物,前些日子玉棠就是想用这东西控制娘,让娘认下早年与魑王勾结之事。”
玉敬良听出端倪来,不敢置信地问他,“大哥,你竟然私下服用那等能叫人迷失心智之物?”
“什么害人之物,什么迷失心智,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。”他喘着气,额头与颈间青筋暴起,“那是能让人神清气爽,忘却所有烦恼的好东西,我们懂什么……”
“二哥,别和他废话,打晕他。”
“阿离,你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人已被玉敬良用手掌劈晕。
玉敬良沉着脸,将人拖回住处。
一通折腾下来,天色完全黑透。
沈琳琅匆匆赶来,知晓情况后神情无比的凝重,看向晕过去的玉敬贤,目光中全是自责与痛心之色。
良久,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,然后说此事交由她处理,让兄妹俩不用再管。
夜幕笼罩之下的万物,与白天所见完全不同。再是雅致的园林景色,处在黑暗之中也失了原本的面目,变得奇形怪状起来。
玉敬良忽然觉得,饶是这般情形之下,自己的妹妹瞧着却更加艳色过人。
“阿离,你和慕九叔……宸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那日慕寒时握住沈青绿的手,他看得分明。
沈青绿没有瞒他,委婉地道:“我和他私下有些往来。”
“你怎么会和他有往来?”他震惊着,“阿离,你们……他对你……”
“二哥。”沈青绿停下脚步,眼神无比的认真,纵是黑漆如故,却似有星辰徜徉其中,“我们关系确实非同一般,他前些日子问我,可否愿意嫁他?”
“他……他要娶你?!”
沈青绿“嗯”了一声,“我答应他了。”
他嘴巴张了张,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好半天,来了一句,“你们……这算不算是私定终身啊?”
说完,又不知想到什么,咧着嘴嘿嘿地笑出声来。
“很好笑吗?”沈青绿问他。
他还在笑,乐不可支,“你若真嫁了宸王,那阿英是不是得叫你皇婶,唤我叔叔?”
原来是因为这个。
沈青绿有些哭笑不得,“君臣有别,天家从不与臣子论辈分,我是我,你是你,他们不会混为一谈。”
他笑容一收,颇为遗憾地道:“若宸王不是宸王,就是慕家的九爷那就好了,不光是阿英,阿霖也得唤我一声叔叔。”
若慕寒时不是宸王,应该也不会有这门亲事。
他们之所以有缘,全靠那个人有权。
沈青绿如是想着,原本似水的心湖突地涌现莫名的波澜。
尔后,没由来的,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问自己,真的只有这一个原因吗?
是夜。
夜深人静之时,她却还无一丝睡意。
脑子里好像很乱,但又很清醒。
外面传来似枝落松叶间的声音,她隐有所感。等到有风进来,送来极淡的竹叶香,她立马闭上眼睛。
来人一步步走近,竹叶的香气也越来越清晰。
她无法视人,五官却分外的敏锐。
当男人清冽的气息混着竹叶香温热地袭进时,她心尖猛地一缩,像是被人牢牢地攥住,恣意地把玩着。
那种似痒非痒,似痛非痛的感觉,一时让她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期待还是抗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