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合上了嘴,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声音,只有股懊悔和恐惧攥紧了自己心脏。
她就这样走了,没有给出任何后续或威胁。
这种不确定性结局,反而更让笪光备受煎熬。
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后,他才也拖着沉重的步伐,离开了教学楼。
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时,校园里飞快又重新涌入喧闹的人潮,从各处零散汇聚到教学楼。
下午的课程,慵懒光线透过玻璃窗,将讲台上老师的身影投射在黑板上,粉笔灰于光柱中缓慢飞舞。
一切如往常进行中,乏味而按部就班。
高一(7)班内。
坐在教室后排的笪光,眼神空洞愣看课本,台上老师的讲解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心思已完全不在课堂上,脑海里反复回放倒映天台的那一幕幕、曹曳燕冰冷失望的眼神、以及桑林茂那张明天可能会对他浮现的令人胆寒凶脸。
每每当教室门有因为上下课被推开时,笪光都会像是受惊的兔子那样猛地抬头,生怕进来的是找自己索债的人。
而在高一(1)班里,曹曳燕在座位上聆听前桌周晓雯的絮叨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夹藏于课本里的手机冰凉外壳。
不时应和舍友几句,宛如中午的那一切从未发生过。
只是偶尔,她那双星眸会没有焦点地投看向远处,无人知道那片澄如湖泊的瞳孔内,究竟流淌了怎样莫名思绪。
高三(7)班下午的最后一节是自习课。
教室内学生还算安静,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压抑的咳嗽在响动。
江岸声靠坐在教室最左边后排的椅子上,一条腿大大咧咧伸到过道里。
舌尖抵住后槽牙戳弄,他眼神阴鸷地盯紧桌面上摊开的练习册,可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
“该死的,那狗杂碎……我一定不会放过他!”江岸声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咒骂,拳头在课桌下攥得死紧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
一回想起曹曳燕那冰冷中带有惊惶的绝美面貌,再想到自己差点就能得手……而这一切,都被那个叫笪光的肥猪给毁了!
这口恶气,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。
“江哥。”
坐在江岸声旁边课桌的某位清瘦高个男生,外号叫猴子的,忽然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他一下。
猴子眼睛滴溜溜地转,警惕地瞄了眼讲台上正低头批改作业的老师,趁机快速凑近到江岸声耳边,声音压低,邀功汇报道:“我查到那小子的具体情况了。”
说着,他动作极其隐蔽地将手机从桌面下巧妙塞到自己老大腿边。
见此情况,江岸声精神小小振奋了下,阴沉的脸上掠过狠厉。
不动声色垂下眼睑,用书本作掩护,熟练抄起手机,在滑动间,轻松解开猴子的简单锁屏密码。
界面光亮映在他眼底。
快速翻阅了遍猴子搜集来的信息。
笪光,高一(7)班,留级生,成绩垫底,性格懦弱,平时独来独往,没什么朋友……最后,江岸声视线意外定格在了住宿信息那一栏。
眉宇快拧巴成死结,他脸上露出狐疑不解神色,转头也压低音量质问起猴子道:“这肥猪,现在是一个人住在宿舍里?”
“没错,现在就他一个人住。”
闻言,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,“六中的宿舍楼什么时候这么空裕了?他居然能他妈单独住一间?”
这和江岸声所熟知了解的,六中宿舍情况完全不符啊,难道是死胖子还有什么深厚背景?
“不是,男生宿舍房间一直都没有多余的,江哥,”
不等他胡乱猜想完,猴子连忙解释,“笪光住的那间,是顶楼最角落那处!”
“你所说的角落那间,莫非是之前需要改造……”
“对,就是原来放废弃杂物的,后来临时收拾出来的那间,条件最差,根本没人愿意去住。听说是因为上学期末宿舍调整,有几个班的人没安排完,他才被塞过去的。”
他扫看周围,继续说道:“本来还有两个倒霉蛋有跟他住一块的,但上周不知道怎么回事,那俩人也被安排调走到别的寝室去了,所以现在……就只剩这头肥猪,还一个人占着那间破屋。”
“喔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