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禩迫不得已,把希望寄托到十四弟身上,胤禵接收到了他的目光,轻咳一声,推了十阿哥一把:“十哥,八哥找你呢。”
胤俄茫然收回目光:“什么事?”
胤禩气得出了长长的一声气。
胤禟反倒接话了:“八哥,你不用顾左右而言他,我今天想说的是,咱们别斗了,现在局势已经明朗了,三哥说他退出了,四哥就更别提了,他为了办差把自己名声搞的那么臭,群臣背地里都不知道怎么说他,一个皇子混成这样,他是当太子的料吗?老五他们几个也不用说了,大哥和我,还有十弟十四弟,全都支持你,宗室也惟你马首是瞻……”
胤禩面上僵住:“九弟,你这么说,八哥真的羞愤欲死……”
胤褆回魂,呛声胤禟:“你发什么癔症?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,皇阿玛只要封了八弟做太子,一切才算尘埃落定,临到关头了你说什么别斗了,别争了!”
“还有啊!你到底是被谁灌了迷魂汤!四哥,四哥,瞧你叫的多亲热,老四这个狗东西从前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吗?”
胤俄喝着茶,仔细想了想:“哎,好像四哥也没怎么针对九哥,前儿收归国库欠款,坑的是我!”
大阿哥被他这棒槌似得一打断,立马也被带偏了,思绪跟着远了,嘴也飞了。
八阿哥一看众人这样,知道这次又不成行,只得转移话题,说到年节将至,初雪寒凉,各家里要注意保暖,他下头有人孝敬了一种新碳,烧着挺好的,一会儿走的时候大家都捎带上一点。
十四阿哥这才丝滑接话,同几个哥哥话家常,一时间温馨的如同今次兄弟小聚正是为了话家常而来。
胤禟见了,虽脸色还有些不好,却又重新笑起来,融入进去。
说话间十四阿哥又不经意间提起荣国公府,十阿哥还一脸茫然呢,偏吃瓜心切:“荣国公府?贾家吗?他们怎么了?”
八阿哥和大阿哥短暂而快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九阿哥没搭腔,有点烦。
荣国府二房的大小姐前些日子搭上了大阿哥家的便车入宫伴读,结果大家都知道,父皇后宫又多了位春常在嘛。
以父皇的多情,收点美人入后宫乃是常态,只是近年来准噶尔和边界线边上的沙俄虎视眈眈,加上豫州大灾,今年差点连秋狝都没去,选秀更是连着没办了。
但如此不讲究的收人,众人嘴上不说,心里其实都视荣国公府为笑话,毕竟当事人中的另一位不可说。
前阵子,因着荣国公府的贾二夫人去御史林家的事传出来,大家都当笑话看。
虽不知其中具体事宜,但光是凭着林御史请旨,康熙帝准奏,雍亲王府出人整顿,最后那贾家的二夫人还灰溜溜的受了,众人哪里还脑补不出其中的剧情呢?
无非是那些个事。
十四阿哥如今又提这茬,却说的是荣国公贾家如今家主的反应,实在窝囊。
那贾政对外一声不敢吭,众人虽笑,却也知道畏惧权贵乃是人之常情,但他从前是捐了个五品,在官场混得开,除了荣国公府一点快瘦死了的骆驼架子般的祖荫,更多的还是沾了新贵御史妹夫林如海的光。
现如今出了这茬事,林家面上没撕破脸,却不知道是不是私底下说了什么,或者是贾政本人流年不利,总觉得官场难混许多。
除外便是贾二夫人王氏,竟因此被迁怒,堂堂荣国公府当家主母,被贾政打发着送去乡下庄子了。
几个阿哥八卦间都觉得这贾政痴愚,先头得罪了林家,却做了缩头乌龟,只做不知,想蒙混过关。后面发现自个儿受影响了,竟连宫里贾常在的面子都不看,直把夫人送去乡野庄子上,这在京城简直是头一份。
十阿哥吃瓜都吃不明白,一头雾水的问了几个为什么,大阿哥见了颇为无奈,自以为聪明的给他分析了一通。
九阿哥把眼皮一撩,依然不想说话。
只因他确实知道些内情,槽多无口。
偏偏大阿哥还在那说些民间谣传,竟都是些贾二夫人偷人的版本。
神经,府上夫人年过四十了,偷人……这么不体面的事怎么会传出来?
只因真相远比谣传离谱。
本来贾二夫人王氏的哥哥王子腾马上就有望升迁,当一向也不爱掺和妹妹们家事的他得知可能会被牵连,不仅没露面,还一连几日闭门谢客。
连亲哥都避之不及的态度,让京中对王氏的羞辱谣言甚嚣尘上。
九阿哥实在受不了他们八卦这事,遂拿大氅半裹住鸟笼,免得给他的鸟儿听了这些污言秽语。
十四阿哥明显也是知道内情的,见两个哥哥吃着瓜就现场编造出新瓜样,不禁笑了:“九哥知道,不是你们说的这样。”
九阿哥偏不肯讲,还一手提起鸟笼,一面向外去:“我还有事,你们且聊吧。”
荣国府宁肯听人给自己编新样式的绿帽子,都不肯出来辟谣,只因事实更难看。
那王氏在林御史家帮忙期间,居然动了邪念,想着林府人丁稀少,而林御史生死边缘,王氏叫下人准备了些轻易查不出的歹毒的药给林夫人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