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望倚着流理台看袁百川烧水。锅沿泛起细密水泡时,袁百川突然用指节叩了叩台面:“李阳。”
李阳正瘫在沙发上翻宿旸的朋友圈,头都没抬:“咋?”
袁百川往沸腾锅里下馄饨,白雾蒸腾着漫过他眉骨:“你要是敢把照片发出去,我就把你连人带行李给你扔回你家去。”没等李阳哀嚎出声袁百川立刻打断:“不用装可怜,我知道你房子还没退租。”
李阳蹿起来时差点带倒落地灯:“我操?川儿!你不爱我了?你个见色忘友的东西!”
袁百川挥了挥拳头以示威胁,看见李阳缩着脖子坐回去,心情大好的转头继续煮馄饨。
馄饨端上岛台时袁百川把最大那碗推给宿望。
“啧,”宿望看着袁百川只飘着葱花的碗直皱眉:“你虾仁呢?”
袁百川拿筷子尾端敲他手背:“喂狗了。”
李阳从碗里抬起沾着虾壳的脸:“谁狗?!”紧接着被袁百川扔过来的纸巾砸到脸上。
“吃你的,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。”袁百川说着又把纸巾捡了回来,抽了几张地道宿望手边。
李阳狼吞虎咽地把最后一只馄饨连汤灌下肚,勺子往碗里一扔发出清脆的响声:“我饱了,你俩继续腻歪。”
他起身时故意把椅子拖出刺耳的声响,头也不回地钻进自己房间,关门时带起一阵风。
厨房暖光灯下就剩两个人。宿望把脚从拖鞋里抽出来,轻轻踩在袁百川脚背上。横店的冬夜潮湿阴冷,脚心传来的温度让宿望耳朵发烫。
袁百川刷好碗,正准备问宿望要不要喝点什么的时候,手腕被宿望勾住:“虾真喂狗了?”
袁百川用还沾着水渍的手指捏他后颈:“嗯,喂了只挑食的小狗。”
洗好的碗晾在沥水架上,袁百川转身时带了他一身水汽。手指碰到宿望冰凉的手腕,又立即用掌心裹住。
袁百川:“你妈那句话……你再说一遍呗。”
宿望就着被他握住的姿势,上前两步,把人抵在冰箱前:“她说,袁百川比你靠谱。”
袁百川低头咬他锁骨,很轻地:“还有呢?”
“还说……”宿望仰头让出更多空间,“你会照顾人。”
冰箱门突然被撞得闷响,惊动了卧室里的李阳,门缝底下传来他的吼声:“你俩能不能小点声!这破门根本不隔音!”
两人同时僵住,随即宿望笑的半天没停下来,袁百川低头咬他衣领,宿望仰头时喉结擦过他嘴唇。
袁百川顺势啃了一下:“笑够没?”
宿望手指假模假样的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泪水:“笑够了。”随即伸手勾着袁百川的脖子贴了上去:“我妈要是知道你这么……”
袁百川歪头去咬宿望的耳垂:“这么什么?”
宿望:“会喂狗。”
袁百川轻笑,拽着宿望回了房间反手带上门,把宿望抵在门板上,指尖勾住他毛衣领口,黑暗中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。
“李阳耳朵挺尖。”宿望手不老实地揉了一把袁百川的屁股:“真翘啊川哥,以后别跟我争了,老实躺着不好吗?”
袁百川的膝盖顶进他两腿之间:“是你笑太大声了。”
宿望捏着袁百川的下巴在他嘴唇上轻咬了一下:“刚才在厨房就想这么干了。”
袁百川偏头咬他虎口,齿痕留在掌根突起的骨节上:“那李阳就得出来把馄饨碗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