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走下高阶。
宫人定定站在原地,许久之后,左肩好像还能感觉到淡淡的器重。
他手指微微屈紧,压抑下这种受宠若惊的感觉。
……
离开宫后,容倦不错过任何一个放松的机会,直接回将军府休息。
谢晏昼今日去武库署检查武器,双方刚好在府邸门口碰上。得知容倦才从宫中问话回来,还见到了左晔时,他顿时眼神微沉:“督办司没有提前派人和你通气?”
容倦摇头。
谢晏昼沉默迈步进府,期间视线短暂掠过容倦的侧颜。
义父竟然直接将左晔送去了陛下面前,导致对方打了一场猝不及防的仗。
转念想到当年义父也是直接将自己扔去兵营里,又在某天毫无预料让他亲自指挥一场战役。
“测能力么?”
容倦忙了一天,空耳听成了:“吃烧烤?”
正思索事的谢晏昼不禁失笑,要开口时两人中间突兀窜过一道急流。
嗖——
金刚鹦鹉每天把将军府当高速公路,横冲直撞。
被谢晏昼一根手指按停后,背上掉下来一只麻雀。
“嚯。”容倦接住一点点,有些佩服自己养的鸟了,都会找灵宠了。
他让管事帮忙拿来鸟食,一边投喂麻雀,边低声问谢晏昼:“我们栽赃陷害的证据藏得如何了?”
谢晏昼点了点头,暗示已经处理妥当。
容倦有些惊讶这个效率。
谢晏昼也不隐瞒,进入内院后,在湖边亭宇落座。
随后,告知他大督办的安排:“相府重地有暗卫把守,很难进去,混进去的人便以你为开端。”
有关巫蛊之物,埋其余地方难,埋容倦从前的院子堪称轻而易举。
别说看守,根据同步来的消息,旧居屋顶上都快挂蛛网。藏东西的下属甚至都是光天化日之下进去。
担心他害怕,谢晏昼补充说道:“刻着你八字的巫蛊娃娃,时辰有不少模糊的地方。”
基本对不上号,刚好契合常年埋在土中的状态。
容倦摆摆手表示无所谓。
“不管怎么刻,都与我无关。”
巫蛊娃娃:在?
容倦:不是本人。
两人相处时的气氛一向轻松,容倦随意说出口后,双方都默了一瞬。
谢晏昼看似没有变化,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,容倦却注意到他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,无意识摩擦着自己求来的那枚平安符。
一个早就怀疑自己身份,还笨拙地想用熏香手段留下‘孤魂野鬼’的人,却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拆穿他。
谢晏昼似乎更想要维持现在的平衡。
或者说…尽管这个词语放在驰聘沙场的人身上有些奇怪,但容倦切切实实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怯意。
他像是在害怕平衡被打破后,自己会离开。
“你……”
容倦看着谢晏昼,张了张口,又不知该说什么。
两人离的距离不算太远,谢晏昼伸手点了个香炉,药香飘出带来一种熟悉的香味,这是容倦每日都要碰的药。
谢晏昼没有接话,甚至也不去探究他后话是什么,点香后说道:“安神疏解,天气转凉,你近日需要这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