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思宁摇摇头。
他耐心地问:“那是什么?”
是我害怕十七岁的我,依旧像十六岁的我一样幼稚。
葛思宁没有说,而是看着他的黑眼圈问:“哥哥,十七岁很好吗?”
“嗯……”江译白略作思索,似乎是在回忆自己的十七岁,最后笃定地告诉她:“很好。”
他以为葛思宁接下来会问有多好、怎么个好法。
但是她又问:“那二十二岁呢?”
这回愣的人变成了江译白。
他注意到葛思宁一直在盯着自己的下巴看。
他不禁伸手摸了摸,终于想起来出门之前忘记做的事情是什么了——刮胡子。
江译白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:“太忙了。”
“所以二十二岁会很忙吗?”
“如果你有自己想做的事话就会很忙。”
所以你想做的事,你在做的事,是什么呢?
葛思宁无比好奇他没有向自己敞开的世界。
回到家里,她骗王远意说自己已经吃过饭了,实则胃里只有一个奶油蛋糕。
甜味已经散去,她感到一阵胀,从肚子蔓延到胸腔,再笼罩整颗心脏。
葛思宁拆开那个盒子,发现江译白送的是一支手表。
很秀气的款式,不算昂贵但是也不便宜的牌子,是现在很多学生党会攒钱买,并以拥有此表为荣的那种。
江译白显然是做过功课的。
他对她真的很用心。
葛思宁小心翼翼地捏着表带,戴到了自己手上。
冰凉的表盘接触到手腕,激起肌肤一阵细密的颤意。
滴答、滴答。
葛思宁启动了开关,时针和秒针开始了运作。
时间仿佛从那一刻才开始流动。
可她知道,从他们相遇开始,她存在的时间就都变得和他有关-
月考之前,吴思分批找人谈话。
批次的标准是名次。
葛思宁和班长李函,还有其他六个同学是第一批。
每次考试前都有这么个流程,他们已经习惯了。
不过这次吴思不知道又抽了什么疯,给他们制定的任务更变态了——她向来只允许学生进步,不允许退步。哪怕是0。5分都不行。
不同批次的同学的任务不同,吴思会根据他们近期的小测情况和上次的成绩制定目标。
底层进步空间大,所以经常会拿到进步二十分的任务。
以此类推,中层多考十分,高层多考五分。
看似底层压力最大,实则金字塔尖的那一批人才是真的遭老罪了。
从办公室里出来回教室的路上,葛思宁和李函抱着作业本走在最后面,听前面的几位同学在抱怨。
葛思宁其实也很无语,但是她不会在人前说班主任坏话。
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,而且说了也没用,又改变不了什么。
不过这次真的太恶心了,吴思居然要求他们每个人的年级排名再往前进一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