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将贺镇禹的脚步定住。
阿姨就知道,忙说起清晨那场没有硝烟的纷争。
一上一下两人对视良久都没说话,搞得阿姨都快怀疑她们是不是哑了,她出声打招呼:“太太早上好,想吃什么早餐?”
时月走了下来,轻声说:“都可以。”
阿姨就说:“碗仔翅和鸡蛋仔怎么样?我再做上一份菠萝包。”
时月很好说话:“可以的。”
阿姨连忙去忙了,但她听得见身后的声音。
“二小姐?你出尔反尔哦。”陈思娜的声音有些清脆带着说不清的意味。
时月反应平平:“我说什么了?”
“呵……”陈思娜抱着西服讥笑一声,“二小姐不是说时间一到就立马滚蛋么,原来你的滚蛋是又滚回禹哥的怀里?”
时月握了握拳头,“我也说了,是时间一到。”
她转头看她,“而现在,时间还没到,”上下扫视了她一眼,“我们还没离婚,你就永远也见不得光。”
陈思娜脸立马黑了,“你得意什么!马上就轮到你了!”
她走上前,胸前抱着那件黑西服,耀武扬威似的,“你知道贺鸣森什么下场吗?”
时月眼光动了动。
陈思娜冷笑:“被逮捕了,下大牢了,终身监禁了!”
“禹哥弄的,因为他是贺家目前最有威望跟他夺权的继承人。”
时月大约猜到了一点,不全是这样。
陈思娜再问:“你知道贺明珺又是什么下场吗?”
她不等时月反应,直接说了:“永久困在夏威夷,终身不得回国!”
说完哈哈哈哈笑起来,好像立马就能看见时月的下场一样,眼神是愤怒的,“你也逃不过,你们贺家的人一个也逃不过!”
“你以为贺家对禹哥很好?不,他刚来港城连狗都不如,饭都不让他吃!还天天替那个废物挡酒,胃不知喝坏了几回,好事轮不到他,那废物犯的错却全堆他身上!维港你下过吗?没有,但是禹哥被丢下去过!”
“他那时候才几岁?这些恨,他不记得了我都还记得。”
陈思娜恨得咬牙,“他那么难的时候,是我跟二哥陪在他身边,是我陪着他熬过来的!”
“你算什么?半路截胡?”她冷笑,“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。”
时月嘴唇蠕动,却几近苍白无力。
往事沉重如山,血亲的所作所为更是狠狠扇了她一巴掌。
她想说些什么,喉咙被毒哑了一般。
最后,她干巴巴地笑了笑,哑声说放心,我不会再犯蠢了。
说完转身就走了。
走得干脆利落。
阿姨说得胆战心惊,她不知道她知道了这么多豪门秘辛后还能不能继续干下去的。
说实在的,这里工资高,老板和太太又都很和气,她不想被解约啊。
贺镇禹背对着她,看不清表情,只是在两三秒之后,不带情绪地说:“我知道了。”
而后也干脆利落走人。
不愧是夫妻俩-
的士在小区外停下,时月下车正要走进去,一辆车滴了声,她扭头,傅承礼拿着她的包下车,脸色暗沉,似是一夜没休息好。
时月有些错愕:“承礼哥?”
傅承礼没说话,看向她的目光隐忍晦暗,扫过她侧脖上的印迹,悔意如潮水涌上心头,他昨晚就该一秒不落地陪着她的。
他走向她,时月忙伸手去接包,傅承礼没给,径直往前,“去你家里,有事跟你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