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子卿趴在他胸前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,忽然想起了正事,语气带上了些许担忧:“我跟公司提了合约到期后离开的事,他们之前明显想使绊子,最近却一点动静都没有。这种安静,反而让我心里不踏实,总觉得他们在憋着什么坏。”
蒋舒淼搂紧她,手指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,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令人安心的沉稳:“没消息,有时候就是最好的消息。说明他们或许还没找到合适的突破口。别自己吓自己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现在这个阶段,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专注于《云中遥》的拍摄,把角色演好,这才是你未来安身立命的根本。”
洛子卿自然清楚这些,和他说这些也不过是想找找安慰罢了,听到她想听的话后自然也就放松了许多。
她忍不住抬起头,戏谑地看着他,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:“哟,蒋老师现在果然不一般了嘛!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,很有深度哦!”
蒋舒淼被她逗笑,一个翻身将她笼在身下,故作凶狠地逼近,眼底却满是宠溺:“好哇,居然敢笑话我?看来是我刚才‘教导’得还不够,得再好好‘深入’交流一下才行……”
未尽的话语,再次淹没在缠绵的吻与逐渐升温的空气中。
第二天一早,手机闹钟在静谧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。
蒋舒淼率先被吵醒,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,看向窗帘留出的缝隙间——天色还是一片浓稠的漆黑,只有远处一点点灯光。
他伸手摸索着关掉了枕边的闹钟,这一番动作下来,怀里的洛子卿却只是无意识地在他臂弯里蹭了蹭,呼吸均匀绵长,吐气如兰,显然还沉浸在睡梦中,丝毫没被干扰。
看着她恬静的睡颜,蒋舒淼心里软成一片,却也不得不履行“人形闹钟”的职责。他低下头,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她光滑的额角,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和满满的温柔:“子卿,子卿……起床了,宝贝儿,你今天还有戏要拍呢。”
洛子卿在梦中皱了皱眉,像是驱赶恼人的蚊子般,无意识地挥了挥手,翻个身又想继续睡。
蒋舒淼失笑,耐心地继续叫她,语气愈发宠溺:“子卿,小懒猪,宝贝儿,快醒醒,再不起要迟到了哦。”
见她还是没什么反应,他眸光微动,忽然俯下身,精准地攫取了那微张的唇瓣,用一个温柔却不容忽视的吻堵住了她的呼吸。
“唔……”洛子卿终于被这“非常手段”弄醒,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,眼神里还带着初醒的茫然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。
见她醒了,蒋舒淼才满意地松开,指腹蹭过她的脸颊,柔声道:“你的闹钟响了,该起床了。”
意识渐渐回笼,想起今天排得满满的戏份,洛子卿认命地坐起身。但温暖的被窝和残留的睡意有着巨大的魔力,她抱着被子发了好一会儿呆,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一边翻身下床一边对蒋舒淼说:“天还黑着呢,你再睡会儿吧。”
等她洗漱完毕,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,就看到蒋舒淼还裹在温暖的被子里,只露出一个脑袋,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,像只等待投喂的大型犬。
洛子卿见状,心头那点因为早起而产生的郁闷瞬间被冲散,不知怎的升起一股豪情壮志。
她几步走到床边,弯下腰,捧住蒋舒淼的脸,结结实实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,用一种带着玩笑又莫名霸气的口吻说:“姐姐去给你打天下了,弟弟乖乖在家等着姐姐啊!”
话音刚落,她自己先被这中二的台词逗笑了,也不等蒋舒淼从这突如其来的“角色扮演”中反应过来,便拿起手机和包包,利落地转身,开门走了出去。
直到房门“咔哒”一声轻响关上,蒋舒淼才从震惊中回过神,随即低低地轻笑出声,胸腔都跟着震动。他看着那扇已经关上的门,眼底满是纵容和暖意。
“打天下……”他低声重复了一句,笑意更深。反正时间还早,他确实无事,便重新躺好,闭上眼睛,在还残留着她气息和体温的被窝里,安心地睡起了回笼觉。
……
三个月后,《云中遥》的拍摄刚一杀青,洛子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,就被密集的商务活动淹没了。
当汪秋从周伟派来的人手中接过那张行程表时,差点气笑了。待人一走远,她立刻在办公室里指桑骂槐起来:“这是把人当牲口使呢?还是觉得咱们是超人,会瞬移?”
那张行程表安排得密不透风,毫无人性可言。今天还在南方的A市参加品牌站台,明天就要飞到北方的B市出席商业活动,后天又得赶往西部的C市进行直播推广。
更可气的是,这些活动完全不考虑级别、调性是否与洛子卿的定位相符,仿佛只要是个能露脸赚钱的活儿就给她塞过来。
汪秋只扫了一眼就洞穿了公司的险恶用心——这是眼看合约只剩三个月,铁了心要在最后关头榨干洛子卿所有的剩余价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