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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鸣(第2页)

巨大的矛盾撕扯着她,让她几乎无法呼吸。最终,她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这殿内沉重的空气和沈元曦那双眼睛,猛地后退一步,仓皇地扔下一句:

“总之你听我的!找宫外的大夫!一定要找!”话音未落,她便提起裙摆,几乎是小跑着冲出了殿门,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。

沈元曦望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,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极淡的、纯粹的疑惑:“长乐……今天好生奇怪。”

但这疑惑并未持续。对兄长安危的压倒性担忧,让她立刻抓住了长乐话语中那根可能的救命稻草。

她转向侍立在一旁、同样面露忧色的贴身宫女,眼神恢复了片刻的锐利与决断,生出了无限希冀:“青禾,我们去找父皇,让父皇下旨征集民间医术高明的大夫!”

宫女青禾领命,跟随在沈元曦身后快步向勤政殿走去。

殿内重归寂静,只剩下昏迷的太子和几位守护在旁的东宫侍从,房间再次陷入寂静。

“Cut!”

导演冯森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,带着惯有的沉稳力道。现场紧绷的气氛微微一松,但片场所有人都知道,冯导的“cut”往往不是结束,而是精益求精的开始。

果然,冯森从监视器后站起身,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向仍沉浸在戏中情绪、眼眶微红的洛子卿与胡冰莹。他个子不高,头发花白,但眼神锐利如鹰,穿着件半旧不新的导演马甲,手里还拿着卷起来的剧本。

“子卿,”他站定在洛子卿面前,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,“沈元曦此刻的状态,是茫然,是无助,更是心力交瘁的疲惫。你刚才的疲惫感有了,像熬干了油的灯,这很好。”

冯森微微抬手,比划着:“但茫然和无助,还不够‘透’。她不是简单的悲伤,而是整个世界突然塌陷、找不到任何着力点的空。她看着太子,擦着他的手,除了心疼,更多是‘为什么会这样’、‘我该怎么办’的迷失。你的眼神里,需要再多一点那种找不到方向的空茫,尤其是在和长乐对话的时候——她甚至没力气去分辨长乐今天为何反常,因为她的心被更大的黑洞吸住了。明白吗?”

洛子卿立刻点头,微微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,似乎在重新揣摩那份“空”的感觉:“明白了,冯导。我再找找感觉。”

冯森的目光随即转向旁边的胡冰莹。

“冰莹,”他点了点手中的剧本卷,“长乐这场戏的关键,在于‘外强中干’。她带着惊天秘密而来,内心是天塌地陷的震惊和对自己母亲、对皇帝的深入骨髓的恐惧。但面对沈元曦,她惯有的骄横被巨大的心虚压垮了。她不是不想像往常那样嘲讽,是她不敢!所以你的状态应该是‘雷声大,雨点小’,甚至‘雷声’都虚张声势不起来。你躲闪的眼神,你欲言又止的语速,你那种想靠近又不敢、想安慰又觉得自己不配的矛盾,要更外放、更明显一些。尤其是最后跑开,那不是赌气离开,是承受不住内心拷问和恐惧的溃逃。把你心里那场海啸,再多露出一点冰山一角给观众看。”

胡冰莹认真听着,下意识地用手绞着戏服的衣带,努力消化着导演的精确要求:“好的导演,我懂了。我之前可能收得有点多,再放出来一些。”

冯森是圈内公认的“戏痴”导演,以对细节的苛刻和对表演的极致追求闻名。坊间流传着他太多“传奇”,最出名的一桩便是几年前拍一部历史正剧时,为了一个在殿前雨中独跪、眼神从悲愤到绝望再到死寂的十秒长镜头,他硬是让当时已是影帝的演员反复拍了三天,直到捕捉到那细微变化中足以撼动人心的层次感。在他面前,任何演员的光环都要让位于对角色的精准塑造。

洛子卿和胡冰莹深知这一点,在他讲戏时,连呼吸都放轻了,全神贯注,不敢有丝毫怠慢或拿乔的心思。这不仅是对导演的尊重,更是对《凤鸣》这部戏、对自己所饰角色的负责。

冯森看她们理解到位,也不多废话,用剧本卷轻轻敲了敲手心,目光扫过已经重新就位的摄像、灯光和录音部门,中气十足地喊道:

“各部门准备——我们再来一条!”

他的声音落定,片场瞬间再次进入那种高度集中的创作状态。

洛子卿重新走回太子榻边,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和站姿,眼神渐渐重新归于那种沉重的疲惫与更深一层的空洞。

胡冰莹也退回到殿门外,深吸一口气,努力将长乐内心的惊涛骇浪与面对沈元曦时的脆弱心虚,更清晰地写在脸上和肢体语言中。

“《凤鸣》第一场第二镜,A!”

这场戏又拍了好几遍,冯森才终于点头说了“过”。每一遍重拍,他都能精准地指出新的、更细微的问题——从洛子卿转身时裙摆拂动的弧度所泄露的情绪重量,到胡冰莹指尖掐进掌心时那一下颤动的时机。

听到那声“过”,洛子卿和胡冰莹几乎是同时暗自松了口气,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松弛下来。

下一场是其他配角的戏份,两人终于得以暂时离开片场中心。

胡冰莹跟着洛子卿回了她的休息室。说是休息室,其实就是在摄影棚边上用隔板临时搭出来的一个小隔间,不到十平米,陈设简单,只有两把折叠椅、一张小桌和几个收纳箱。

两人一进去,便有些脱力地瘫坐在椅子上。

胡冰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,先开了口,语气里带着点撒娇似的抱怨:“子卿姐,冯导果然名不虚传啊!第一场戏,我看着剧本觉得也不算特别复杂,以为咱俩状态不错,能一遍过呢!谁知道冯导的眼睛这么毒,这么‘简单’的一场戏,愣是来来回回拍了三遍!”

她特意在“简单”两个字上加了重音,显然心有余悸。

洛子卿拧开保温杯喝了两口,闻言笑了笑,眼角还带着戏里未散尽的疲惫,但眼神是温和的:“说明导演负责任啊。开机第一场戏就定下这么高的标准,对我们、对整部戏都是好事。一个高要求、肯抠细节的导演,作品质量才有保障,咱们演得也才更过瘾,将来收视率和口碑不也更有底了吗?”

胡冰莹想了想,觉得有道理,点了点头:“说的也是。不过冯导是真厉害,那些细小的情绪层次,他隔着监视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,讲戏也讲得特别明白。”

房间里没有外人,只有洛子卿的助理小阳在角落整理东西,胡冰莹说话便也没什么顾忌,压低声音凑近了些,带着点女儿家吐槽自家父亲的俏皮:

“比我家老胡同志说得清楚多了!我爸给我讲戏那会儿,跟我讲情绪,翻来覆去就是‘感觉不对’、‘再走心一点’,哪有冯导这样,直接告诉你‘这一句台词,气要虚一点,眼神要闪躲到哪个角度’来得直接有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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