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蓉心里郁闷,但也很好理解,毕竟裴瓒夜宿小院,就是要她侍奉枕席的意思,总归要脱的,何必再穿得严实?
林蓉不是矫情的性子,她一边用帕子拧干湿润的发丝,一边朝榻边翻书的裴瓒行去。
“大少爷,我洗好了。”
裴瓒闻言,放下手中书卷,抬眸看她一眼。
林蓉果真洗好了,只她身上仅穿了一件莲花抱腹。
小衣勒得紧,缠出窈窕玲珑的楚腰。
胸口微鼓,后背赤裸。
雪肤上洇着剔透水泽,渐渐将那一件青桃小衣,濡成血一样的浓红。
她不把裴瓒当外人,纤柔荏弱的雪臂微抬,十指隔着干燥的巾帕,绞着湿发,誓要把水泽统统吸干。
少女的肌体白嫩,如此娇态显露人前,竟也不知避一避,躲一躲。
一双杏眸水光朦胧,如同山野幼鹿,以懵懂之姿,勾人心底邪劣恶念。
裴瓒一言不发,只静静挪开视线,他起身走向屏风后的净室,单手拧开圆领袍上的襟扣,入水沐浴。
林蓉受不得冻,已经蜷进厚实的锦被里。
她盘着腿擦头发,忽然想到自己的月事已经走了个干净。
裴瓒留宿小院,定是要行鱼水之欢的。
想到之前几次都不算太愉快的房中事,林蓉被裴瓒玩弄于股掌之间,只能任他摆布……
林蓉的指骨蜷曲,眼神闪避,仍旧心生骇怖。
等乌发半干不干后,林蓉钻进了被窝里。
床帐从金钩上摇落,床内变得雾蒙蒙的,酥香渡进来,平添几分暧昧的暖意。
林蓉侧身,靠在枕上,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她听着远处传来的淅沥水声,还有织物摩挲传来的窸窸窣窣响动,心里忐忑不安。
林蓉没想明白,姬妾可以和家主同床共枕吗?
之前裴府的二老爷光是陪姨娘睡了几天,二夫人都闹得家里鸡犬不宁……想来这种事应是不大合规矩的。
林蓉又想到她与裴瓒初次云雨……
裴瓒纾解以后,就回房入睡了,或许今晚他也只是一时兴起想做那档子事,做完应该就回寝院了。
至于之前行军途中共处一室的事,无非是那时候条件差,没有多余的军帐可用,只能让林蓉在裴瓒的主帐里入睡。
林蓉昏昏欲睡之际,床帐已被一只温润如玉的手撩开了。
林蓉的眼眸圆溜,呆滞地盯着眼前身姿挺峻孤高的男人。
裴瓒已经沐浴净发,寝衣披身,他长身玉立,站在榻旁,安静得犹如地狱恶鬼。
屋内烛光雪亮,照得裴瓒本就白皙的肌理,更润如羊脂。
他的薄唇染过水,透出鲜妍的红,一双凤目眼尾狭长,压着深深的褶,竟有种难言的冷寂艳娆之感,愈发肖似神坛上的男相观音了……
许是要入睡了,裴瓒那些凌冽的乌黑长发,用一枝梅枝雕出的木簪虚虚绾着。
俯身时,湿发冰冷,如毒蛇缠身,滑落至林蓉的肩头,湿进她的小衣,蓄在玉脂沟壑之间。
林蓉看着这样一张漂亮的美人脸逼近,一时之间,竟不知是该躲还是不该躲。
直到下一刻,她的脚踝被裴瓒泛凉的手抚握。
男人拇指粗粝的茧子刮蹭其上,带来细细的痛感,令她浑身颤栗。
不等林蓉缩腿遁逃,她的寝裤已被人扯下。
一团揉皱了的布料绊在腿上,惊得林蓉下意识往床帐深处逃。
只她的速度不够快,就在她要钻进帐中的瞬间,已被裴瓒迅速覆在身下。
林蓉被男人死死压制怀中,动弹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