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她更好奇整张脸都皱成一团的梁满仓是什么样的。
两人吃完晚饭,坐在灯下读书看报,光秃秃的树木都已经长出了叶子,风一过,“莎啦啦”响,鸟被吓得扑棱着翅膀离开。
梁满仓若有所感地抬头看了眼外面,放下手中的报纸,回屋把毯子拿出来,披在她身上:“起风了,我们回屋吧。”
梅锦转头朝外面看了看,打个哈欠点点头:“好,正好我也有些困了。”
她拢了拢身上的毯子,合上书起身。
房间经过下午的一番布置,在暖黄的灯光下,显得更加温馨。
梅锦刚仰起脸想要求表扬,屋内突然“啪”的一声陷入黑暗,电流滋滋啦啦的,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她不由惊呼出声。
梁满仓瞬间牵住她,下意识安抚:“应该是停电了,你在这等一下,我去拿蜡烛。”
电路不稳定,突然停电是常有的事,家里也因此备了许多蜡烛。
梅锦摸到床边坐下,听着外面他的翻找声,心也跟着安定下来。
小时候家里也经常停电,而她又怕黑,妈妈就会在她屋里点上蜡烛,但又担心蜡烛会烧到其它东西发生火灾,于是停电的那天晚上就会在她房间里搂着她睡,手在她背上轻轻柔柔地拍,口中唱着摇篮曲,自从那之后,她就再也没有怕过黑,只要身处黑暗,就会不自觉想起妈妈身上的香味。
梁满仓用手护着烛光进来,将蜡烛倾斜,使蜡油融化滴到桌上,随后将蜡烛插到蜡油上固定。
烛光跳跃,梅锦笑盈盈地看着他,眼中带着爱慕。
梁满仓好笑:“怎么停电还这么开心?”
“因为有你陪着我啊。”梅锦毫不遮掩,上半身都倾过去,双臂架在他肩膀上,黑暗让人滋生勇气,她凑过去,主动在他唇上吻了下,不吝夸道,“你真好。”
“嗯?”梁满仓看着她,有些疑惑。
梅锦却是不再继续往下说,只是不停地笑,她今天故意花了他那么多钱,买的还是目前在大众看来完全不必要的东西,但他一点都不生气,而且还顺着她,随她胡闹,甚至从她喜欢漂亮的杯子中推测,觉得她应该也会喜欢苏联专家们常去的咖啡馆。
梁满仓猜不到她在想什么,手上一用力将人一把捞在怀里,有力的胳膊环住她的腰,将人紧紧禁锢,紧密贴合,脑袋埋在她脖颈间轻轻嗅了嗅。
灼热的呼吸细细密密地喷洒在上面,梅锦痒得缩着身子要逃走。
梁满仓却不肯松手,挺翘的鼻尖在她颈窝流连轻蹭,时不时光顾一下耳垂、面颊。
他不说话,两人离得这样近,他的喘气声被听的一清二楚,暗夜中暗流涌动,梅锦闭上眼,抱着他呼吸不稳。
梁满仓动作有些急切,精准找到她的唇,吻上去,勾着她汲取涎液。
梅锦腰间被他大掌束缚,挣脱不开,只能无力后仰,任他在她身上掠夺。
烛光摇曳间,两人都有些失控,但梁满仓还记得她的身体状况,强行停下来,与她额头相抵,微微喘着粗气,平复汹涌的心绪。
梅锦轻笑出声,暧昧呢喃:“其实我身体没什么事了,你要是想要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她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,他抱着她躺下,嗓音低哑,带着还未缓解的情欲,“现在不能胡闹。”
梅锦抬头,从这个角度看过去,他依然俊美,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,刀削斧刻,硬朗中带着温柔,她低声道:“其实,我可以帮你……”
她说着,手向下,梁满仓一怔,紧接着背部绷紧,嘴边控制不住地溢出闷哼。
两人玩闹一番,灯泡突然又亮起来,梅锦眼睛被刺到,微眯起来,惊讶:“今天这么快来电了。”
梁满仓起身将蜡烛吹灭,灯也关上,随后在她眼睛处亲了亲,拉出她的手缓慢的揉着。
梅锦忍不住偷笑,明知道他羞涩,还是故意凑过去问:“喜欢吗?”
梁满仓没回答,良久后才轻轻“嗯”了声。
……
这天,梅锦正在林家,跟林大嫂俩人一块儿做鞋子,就见锄头气喘吁吁地进来,一脸的义愤填膺。
林大嫂见状笑他:“你这是怎么了?又跟徐家那小子吵架了?”
“才不是。”锄头双手叉腰,愤愤不平道,“是我跟镰刀在单杠那边玩,听到黄阿姨在跟其他阿姨说小锦阿姨的坏话!”
梅锦放下手中的针线,和林大嫂对视一眼,笑道:“怎么会呢,她怎么会说我的坏话,会不会是你听错了?”
锄头见两人都不相信自己,更生气了,低着头鼓着脸,两臂防备一抱,活像个小青蛙,眉头也皱得紧紧的,大声说:“我才没听错,镰刀也听见了,镰刀,你说是不是!”
镰刀在旁边跟着连连点头,昂着头举手作证:“我也听见了,她们就是说小锦阿姨的坏话了。”
梅锦顿了下,瞧他们俩这副模样,心中大致明白,他们应该是不会撒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