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弱鸡的标签看来是永远摘不掉了。
霍霁风上楼,说了与国师见面的情况,宋铮愿意陪他去阿兰若院住上几天,他也相信,既然这个国师擅用蛊虫,那么想害人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,他要是不愿意助霍霁风,大可在外面动手,没有必要非让他们住进阿兰若院,更没有害不想干的人的必要。
吃饱喝足,四人各回各房。
宋铮见霍霁风后背的衣服上沾血,才知道他后背又伤了,找店伙计拿来伤药帮他处理。
“是不是非要划口子才能检查,划了就划了,划完为什么不处理一下,衣服粘在血痂上,一脱又出血,”宋铮说话的音量不重,和平常差不多,淡淡的,凉凉的,但听得出来怨气很重。
霍霁风赤着上半身,挺直脊背,却比任何一次受伤都愉悦。
划条口子阿铮就心疼了,要是能断条腿断只手,不得为他哭上一番?
哼,娇气。
霍霁风翘起嘴角。
宋铮帮他缠纱布,瞥眼见他勾着唇,纳闷不已,是不是国师对霍霁风的脑子做了点什么?
怎么受伤还带开心的吗?
他忽然想起店里伙计的话。
店伙计上菜时,夏戎与他套话,打听迦兰国师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本来以为伙计会忌讳谈论国师,没想他们这里的人没有这样的禁忌,店伙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不仅夸国师怎么怎么利害,怎么怎么替他们求雨,还夸国师有着不老的寿岁,如何年轻如何好看
好看
难道,霍霁风也觉得国师样貌好看,赏心悦目,因此心情好?
宋铮冷下脸,故意在霍霁风背上打上蝴蝶结。
蝴蝶结是心上人的杰作,霍霁风舍不得拆,但结在背上,又没法躺,这晚只能趴着睡觉。
翌日早上,他们收拾了包袱住进阿兰若院。住处在阿兰若院的西边,有毒虫的园子在东边,两边是两处景象,西边植物少,没有毒虫,进了东边就像进了丛林。
一晚上的功夫,拜月已经把要用的东西准备齐全,他们上午住进去,下午就开始解蛊。
前提是要霍霁风在药桶里连续泡三天,每天泡6个时辰,也就是12个小时,泡药期间身体会变得僵硬,思维迟钝,说句不好听的,此时无论是谁要杀霍霁风都轻而易举。
夏戎与陆十九严阵以待,双双静立在药桶边上。
宋铮也不放心,坐在药桶边上的桌子旁,安静等时间。
他偶尔扫一眼忙着研究毒虫的拜月,像月牙居的伙计说的,很年轻很俊,但是这人也很拽,问他为什么要泡药,泡药的效果是什么?他只不耐烦地送一句“爱泡不泡”。
其他话也懒得说,只顾忙自己的,对他们三人一概不搭理。
宋铮试想了下,如果他嘴里叼根烟,往路边上一顿,还有点像他家的邻居弟弟,平时拽得二五八万的,但见了他都会咧嘴笑笑喊声哥。
目光回到霍霁风脸上。
霍霁风坐在药桶里,只露出肩部以上的部分,双眼闭着,肩头处露出一点还绑在背部的蝴蝶结纱布。
没了清醒时的肃杀之气,美男子的气质就出来了,不过想到他脱掉上衣时精壮的体魄和没有丝毫赘肉的八块腹肌,和文雅的美男子又没什么关系了。
“宋公子,您去歇着吧,这里有我和夏戎守着,不会让将军出问题,”陆十九道。
将军来东边园子前就没让宋公子跟,宋公子也答应好好的,会自己待在房间里,不想将军进药桶没半个时辰,宋公子就来了。
出了西边的住房,路上全是虫啊蛇啊,他与夏戎见了都毛骨悚然,何况宋公子,一路走来一定万分恐惧。
其实万分倒说不上,但宋铮真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“我在房里待着无事可做,在这儿还能与你们说说话,”也实话说,“歇也歇不好,我亲眼看着他反而更安心。”
夏戎夸道:“宋公子,您虽然是将军的远房亲戚,但是待将军的心,可比至亲还亲,我早看出来了,将军已经把你当成嫡亲嫡亲的弟弟。”
宋铮:“”
“嗤,”拜月突然发出嗤笑。
宋铮看向他,微微惊讶,他好像从拜月的口型上听到了“白痴”两个字。
陆十九瞥眼夏戎:“说多了容易罚俸两年,悠着点吧。”
夏戎是铁直:“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