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汝秀走过去,到覃逸面前,伸出手正式做了一个自我介绍,“你好,我是阿鹤的妈妈,很高兴见到你。”
她的语气十分轻柔,林非鹤长这么大也是不常听到母亲用这个语气。
“谢谢伯母,我是覃逸。”覃逸把手搭上去,算是正式见过林非鹤的家人了。
“这次来是我们唐突了,没告诉阿鹤。但是这么久了也么过来看过你的父亲,我们也是失了礼数。”
覃逸摆摆手,“您太客气了,这边请。”他领林非鹤的父母进了门。
覃逸父母见了来人愣了几秒,看到林非鹤也明白了来者是谁。夫妻两个都听覃逸打过预防针,知道林非鹤和他的父母有裂痕,最近关系缓和了一些。
李皖清笑着说:“谢谢你们这么远过来。”
覃父的朋友和同事都识相地退出了病房。
“是我们叨扰了。”林父把带的补品放在桌子上。
“你们太客气了。”李皖晴看向覃逸和林非鹤,“你们先出去吧,我们大人间有些话。”
覃逸同林非鹤一起走出室外。
说实话,其实内心还是很平稳的,还没有想象中的大敌当前自乱阵脚的感觉。因为这源于内心的一种肯定的情绪,他们知道任何人、任何事都不会把他们拆散,这就足够了。
覃逸看向林非鹤,恰巧他也望着他,眼中流露的感情不会骗人,相视一笑,从此尽是坦途。
他们握紧了彼此的手。
这场谈话时间并不算长,林父林母出来时面上挂着笑。
林母走过来,轻轻抱了一下覃逸,“你是个好孩子,小鹤是真的很喜欢你。”说完拍了拍他的背,然后转身抱住了林非鹤,低声说:“儿子,我希望你幸福……你爸爸其实也是这样想的。”
林非鹤的手搭上了母亲的肩,来自母亲的拥抱永远是这样温暖的,他看向离他不远的父亲。
林父难得温和地点了一下头。
两个人也就这样离开了。
覃逸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向林非鹤。
世间哪有那么绝对的是非善恶,讲清缘由,无非都是视角不同罢了。
任何的人,任何的事,有人喜欢,有人讨厌——这是自然的,也是被允许的。
但覃逸知道,同样,林非鹤也知道,林父林母也彻底放下了那所谓的不喜与偏见。
因为这是父母对孩子的爱,尽管这是一种妥协。
“小鹤,其实你的父母也很在乎你,只是他们不善表达而已。”李皖清女士走出来,温婉地看着林非鹤,“从今以后,你也是我们的孩子。”
当秋风缓缓从窗吹进来,树上掉落了这个季节第一片落叶,一切的一切,即是开始,也是结局。
两个月后。
覃逸躺在床上抱着林非鹤,南方的冬天不开空调是一种折磨,开了空调又热得发汗,只是和夏天反了过来。
日子迈向了正轨,他忙着毕业论文,也找了实习,赶上周末放假可以睡个懒觉。
林非鹤之前投稿的一组照片被看中,联系经纪人忙着申请奖项的事宜。
他的头靠在林非鹤的肩上,胳膊环住林非鹤的脖子,被子半掩在他们身上。
叮叮——
梦被吵醒,覃逸伸手往枕边摸手机。
“喂?”他声音沙哑,兴致不高地说。
“哥们儿!是我!我得了亚军!过几天在南京有个拼盘音乐节,你们来不?”
“胡放?”覃逸愣了一瞬。
“是我,哥们儿。”胡放大大咧咧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