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“我妈去世前,有没有留下别的东西给您?”
他站在原地,没有回头。
“有一块表。”他说,“她说是你外公留下的。她一直戴着,临走前交给我保管。她说,等你回来的时候,再还给你。”
“现在能给我吗?”
他拉开书桌最下面的抽屉,取出一个绒布盒子。
打开后,是一块老式怀表。银色表壳有些磨损,表面刻着细密花纹。
她接过,手指碰到表盖时,心跳又加快了。
她没打开。
只是把它放进内袋,贴近胸口。
“谢谢您。”她说。
他站在窗前,背影显得很瘦。
“记住我说的话。”他说,“资本可以无底线,但我们不能跟着丢掉底线。否则你打赢这场仗,也只是成了下一个他们。”
她没再说话,开门走了出去。
走廊很安静。
她一步步往下走,脚步声在空荡的楼梯间回响。
走出行政楼时,阳光已经铺满了小路。她掏出手机,给程雪阳发了条消息。
“拿到梁文渊的意见书。明天下午三点,联系审计员李春华。”
对方很快回复:“收到。另外,周默那边有了新进展——司机赵立军的妻子昨天去了银行,取出了八十万现金。用途不明。”
她盯着屏幕。
手指慢慢收紧。
突然,她停下动作。
心跳再次加速。
她闭上眼。
画面闪现。
昏暗的车库,一辆黑色轿车停着。车底有人弯腰操作设备。是个穿工装的男人。
她听不清声音。
但下一秒,男人直起身,抬头看了眼监控摄像头,低声说了句什么。
她集中注意力。
终于听清了。
“东西装好了。任总说,信号一断,她就什么都听不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