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他陪她去注射针剂。
安害怕,眼睛一直盯著针头,好像在准备隨时逃离。
裴啸抬手將她的眼睛挡住,將她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身前,像哄个孩子似的,“別怕,马上就好。”
安仰起小脸,望著他。
从小她就害怕打针,可是没有一个,肯在她打针的时候,安抚她的情绪。
父亲根本不管她。
祖父母亦是。
他们从来在意的都是自己的感受。
而忽略她。
就像嫁给何绩这事,不管她多不愿意,他们还是要强迫她。
所以她现在……没家了。
针头扎进皮肤。
安整个后背都僵了。
她闭起眼睛,紧紧的抱著裴啸,身子都是抖的。
“好了吗?”她感觉自己要晕针了。
手指无力,眼前也一片雪,“裴啸哥,我……”
“砰。”
安身子一软,倒下去了。
她真的晕针了。
猝不及防。
她就这样丟人地被抱去病房。
醒来时,裴啸正坐在她的病床前,“你醒了?”
“我……”安觉得太丟人了,她已经有年头没晕过针了,“……我其实不经常晕针的,就是,就是,这次是意外。”
“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她点点头,“好多了。”
“休息一下,一会儿我送你回家。”他淡淡的,像个长辈。
安指尖揪著病床上的被子,好一会儿才鼓鼓囊囊地说,“我……没有家了,我最近住酒店呢。”
“怎么?跟父母闹彆扭了?”
安委屈巴啦的,“他们非让我嫁给何绩,他吃喝嫖赌的,我能嫁给这种人吗?所以……他们停了我的卡,也不让我回家。”
其实,没人能理解她的苦。
都觉得她太娇纵了,动不动的就跟父母对著干。
可是婚姻是大事,她不能这样虐待自己。
“裴啸哥哥,我其实也挺可怜的对吧?”
裴啸淡睨向她。
听起来是挺可怜的,是不是她说的那样,他也不知道。
“那我送你去酒店。”
“裴啸哥哥,我可不可以……去你家里住啊?”她表示,她不会给他添麻烦,“我保证不会打扰到你。”
裴啸皱紧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