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宫晏晏忍不住道,“南宫掌门,你们若真的要提醒别人,为什么不用每个人都能看得懂的字?”
南宫雪经回身看着身后的黑衣人:“沉墨,你说。你逮到的杀手们怎么说?”
宫晏晏这才发觉,南宫雪经身后一直有个很年轻、很稚嫩的小伙子,推着他的轮椅。
只是这小伙子一直一言不发,穿黑披风,围了条黑围巾,就仿佛只是团黑影一般。
沉墨拱手道:“实在对不住两位,我们其实在雾林之外早设了卡,只是,被顾氏余党除去了,他们为了在此地埋伏你们,连累你们也不明就里,闯了进来。至于这小篆,是我南宫世家仅用的一种文字。”
南宫雪经微笑道:“无论如何,程大侠明明认识这四个字,却执意进去,是不是也该给我们赔个罪?”
宫晏晏又气笑了:“原来你方才让你侄子跪下,是为了现在对付程梳尘?你难道想让他也跪下赔罪?”
南宫雪经呵呵笑了,道:“少庄主的脾气好大。好勇敢,竟敢对我这样说话。好,我很喜欢。他日你们若办婚事,我若还健在,一定请我,我一定到。”
他又摇了摇头,道:“让程大侠这种瓷娃娃跪下,简直是暴殄天物,我没什么别的要求,只需二位在这小楼中暂住几日,仅此而已。”
“这……”宫晏晏好像忽而没有了生气的理由,南宫世家心狠手辣,可被杀的那些顾氏余党,又的的确确是为了杀她和程梳尘而埋伏于此的,她与程梳尘又是不明就里闯进来的,好像也再没什么可说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桌子后面的楚仙儿忽而大笑起来,道,“南宫雪经,你也就能欺负欺负小辈了。”
南宫雪经一直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,下意识想站起来,却站不起来,厉声道:“来人,把,把桌子后面那个人给我带过来!”
沉墨身后立刻出现几个穿着很古的女子,身法皆矫健,将楚仙儿扶到了南宫雪经面前。
南宫雪经移开手绢,仰天长吸一口气,道:“楚仙儿,楚仙儿,楚仙儿!你还没死?太好了,太好了……”
楚仙儿冷笑道:“我是还没死。这么多年,我一直活得好好的。”
南宫雪经无神的眸子突然闪烁起光,道:“你这魔头,我要,我要把你扒皮抽筋,祭那几十条亡魂……”
楚仙儿道:“你找我们三个找了很久吧?”
“那当然。”南宫雪经恨恨道,“我为了杀你们江南三友,把江南都翻遍了!”
他叹道:“甚至错杀了不知多少强盗土匪,想不到你们竟隐藏在顾初蕊府上,做了三个没有名字的废物。嘿嘿,嘿嘿……得来全不费工夫,我要,我要让你生不如死……”
宫晏晏的心里发毛,背上简直悬着刀,这南宫雪经不论心中怎么想,方才至少面目还是慈祥、平和、温柔的长辈,怎么竟仿佛突然变了个人?
“你的脸没怎么变啊。听说你心灰意冷,孤身一人的清苦生活过了十几年了,看来是真的。”楚仙儿叹道,“想不到你只想跟我说这些。”
南宫雪经道:“别的话,可以慢慢说。”
楚仙儿忽而笑了,道:“你觉得我哪次让你如愿过?”
南宫雪经变色道:“沉墨,沉墨!嘴,她的嘴!她的嘴啊!”
沉墨怔了一怔,没有会意,刚凑近楚仙儿,楚仙儿嘴中吐出一口鲜血,竟已咬舌自尽了!
南宫雪经大口喘着气,宛若死了一回,他满眼血丝,忽而又抱住沉墨,道:“今天南宫家杀的人中,有没有另两个人,一人善剑法、剑势如星辰,另一人善身法、以长袖做兵器?”
沉墨竟然感到害怕,家主平日只是嘴上凶,其实待他很好,可是,可是今日……
南宫嘉武笑道:“好像是杀了个用剑的,跟你说的差不多。怎么样?我厉害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