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维芳像个预言家一样,什么事情都能提前很凑巧的完成。
也许她就是预言家吧。
在出事前写下这封遗书,还知道魏知瑜完成了自己的梦想,还知道魏知瑜会遇到那个值得付出所有的人。
纪维芳什么都知道,可就是看不透自己的命运。
这些年魏知瑜常常梦到她,她总是在梦里用着小时候哄魏知瑜的口吻说:“想我了吗?”
魏知瑜的答案从没变过:“想,很想很想。”
如果那一天她能放学早点就好了,如果她没有那样的父母就好了,如果她能长大的快一些就好了。
可是如果只是如果,结局还是一成不变。
温眠抬手捧起她的脸:“结局只能代表一段故事落下帷幕,纪维芳她很好,这个结局对她来说很不公平,可她不会希望那件事情一直困扰你,往前走也许她会更开心。”
“我有在往前走,我只是不不想接受。”魏知瑜吸了吸鼻子。
时间对于魏知瑜来说并没有用处,她的伤口还是没有淡化。
“没关系,我们可以慢慢来,我们要一辈子记住纪维芳,但我们不能一直停在原地对不对?我曾经想过他们会不会对我好一点,哪怕一点,但我后来想了想,我可以自己对我自己好一点,这比他们强多了。”
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。
好像我们过的都很苦很难,但也许在落下下一个脚印时,就可以走出困境,重新被阳光照射。
在国外的那几年里,温眠活得不像一个人,可后来她被云樟带回国,也在慢慢的变好。
奶奶去世的那一年里,魏知瑜遇到了温眠,那时的她活在阴霾里,接触到光亮时是抗拒的,但后来她也走出阴霾了。
这些足以被称为成功。
“也许之前,我们都很不好,但这些都没关系的,没关系的。”温眠笑着说道。
魏知瑜抬手帮她擦着眼泪:“好,没关系。”
那些过去令人痛苦的回忆都可以被时间淡化,或是被治愈,不要一直站在痛苦里,记得迈步走出来,走向又阳光照射的地方。
魏知瑜把信夹在日记的最后一页,随后把日记本合上。
和从前道个别。
日记本被她放回了抽屉里,随后用锁锁上。
“我想去看看奶奶再回家。”魏知瑜转头看向温眠开口说道。
温眠站起身点头:“好,我们现在就去。”
她们来到奶奶的墓前,那块碑上刻着:纪维芳之墓。
不是谁的妻子不是谁的母亲,而是她自己。
魏知瑜走到碑旁边伸手把上面的雪弄下来,嘴里说着:“纪维芳,我好久没回来看你了,想没想我?”
温眠微笑着说道:“纪维芳您好,我叫温眠,冬眠的眠。”
“这就是您说的,我愿意付出所有的人,就是她,温眠。”魏知瑜往回退到温眠身边。
温眠挺直背:“魏知瑜也是我愿意付出一切的人。”
她们说的很认真,像是要在婚礼上回答司仪的问题一般。
也许此时纪维芳还在的话也会回应她们一句:“你好,我叫纪维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