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延怔住了,目光复杂地望向她,缓缓点头。
“以后不会再疼了。”沈青禾语声哽咽:“我以后……不会再让你受伤了。”
阿延眼帘低垂,用力点头。
“你离开裴砚……”沈青禾握紧他的手腕,目光灼灼:“跟我在一起吧。”
阿延浑身一僵。
“好吗?”见他沉默,沈青禾继续追问。
阿延却仍未应答,只是沉默着错开了视线。
沈青禾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“罢了……你好好养伤。”她松开手,失落离去。
*
“这把火是你放的?”马雨奇盯着悠闲品茶的吴梦梅,语气里压着怒意。
“是啊。”吴梦梅放下茶盏,神情轻慢:“她都敢当众撕破脸了,我还不得斩草除根?”
“糊涂!”马雨奇重重撂下茶盏:“昨日世子府才出了那样的事,你现在放火,岂不是坐实了我们的嫌疑?”
“你不说,我不说,谁会知道?”见马雨奇态度这般,吴梦梅也冷了脸。
“昨日在场那么多人,都听见了那丫头的话!况且,你怎么就断定是沈青禾做的?”
“昨日她就带了一个侍女,事后那侍女便不见了踪影,不是她还能有谁?”吴梦梅斜睨他一眼:“还是说……你看上那个姓沈的丫头了?”
“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这样?”马雨奇深吸一口气:“先前怀疑张家绣坊也是这般,结果人家根本没做过,后来不还是我料理的后事。”
吴梦梅自知理亏,冷哼一声别过脸去。
“况且,我昨日派人跟了她。她那侍女确实去了医馆,之后便回家了。”马雨奇看着吴梦梅的侧脸叹了口气。
“怎么,倒成我的不是了?”吴梦梅猛地转回头:“马雨奇,你现在是嫌我碍事了?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马雨奇揉了揉眉心:“只是这次你做得太过了。”
“我做得过?”吴梦梅气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:“我替你挡了多少灾?没有我,你能有今天的地位?”
“是……但这件事你该先同我商量。”马雨奇放软了口气。
“商量什么?沈青禾已经死了。到时候找人假扮她畏罪自尽,一了百了。”
“什么?”马雨奇霍然起身。
“昨日宴后,她在世子府鬼鬼祟祟,定是去找那个丫头。被我撞见后,我便派人……”吴梦梅得意一笑:“如今她和裴砚的尸首,应当在山崖底下躺着呢。”
“裴砚?!”马雨奇脸色骤变。
“是啊,那裴砚想护着她,结果两人一起摔下去了。”吴梦梅端起茶盏,嘴角噙着冷笑。
“你……”马雨奇倒退一步,气的声音发颤:“你太冲动了!沈青禾死了尚且好说,可裴砚是陛下钦点的皇商,此刻正得圣眷!他若一死,必会有人彻查到底!到那时,你我还能脱身吗?”
“死了便死了,谁让他自己蹚这浑水?”吴梦梅不以为然:“你就是太懦弱,这些年类似的事还少吗?哪次不是平安度过?”
“平安度过?”马雨奇苦笑:“你知道我每次善后要打点多少关节?况且这次牵扯到世子的宴席,如今又死了裴砚……你我恐怕是在劫难逃了。”
“不是还有上头那位吗?请他出面便是。”吴梦梅皱着眉,一脸无所谓。
“哪有你想的那般容易!”马雨奇快步走到她面前,深情愤然。
“事已至此,你待如何?”吴梦梅见他这样,气鼓鼓的瞪着他。
马雨奇冷笑两声,颓然坐下,别开脸不再看她:“我与你说不通……你回去好生想想吧。”
“马雨奇!”吴梦梅一掌拍在桌上,茶盏震得叮当作响。
见对方毫无反应,她拂袖而起:“你好自为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