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的浓情让寝殿之内,时常弥漫着一种黏稠而温暖的氛围,连空气都带着甜意。
然而,再和谐的乐章也偶有不协调的音符。
这一日,午后小憩醒来,内殿便隐隐传来一阵与往日温情不同的……争执声?
“昨夜分明是本王主导!”赤璃的声音带着一丝事后的慵懒,却掩不住那与生俱来的强势。
她斜倚在暖玉榻上,墨发披散,赤金色的眼眸微眯,看着正背对着她、气鼓鼓地穿着里衣的棠露。
棠露费力地系着衣带,小脸涨得通红,不是羞的,是气的。
她猛地转过身,琥珀色的眼眸里闪着据理力争的罕见光芒:
“才不是!是棠露!是棠露先……先亲了璃璃的耳朵!然后璃璃才……才那样的!”
她努力回想昨夜的细节,试图证明自己的“主导”地位。
事情的起因,源于几句无心之言。
早些时候,前来收拾殿宇的心腹女官,看着满地狼藉(主要是被扯坏的珠串和凌乱的鲛绡),抿嘴轻笑,低声对同伴感慨了一句:“陛下真是……一如既往的强势呢。”
这话恰好被灵识敏锐的棠露捕捉到了。
“强势”?意思是……每次都是璃璃在“欺负”棠露吗?
小家伙心里顿时有点不是滋味。
她虽然很喜欢和璃璃亲密,也很享受那种晕乎乎、仿佛飘在云端的感覺,但“一直被欺负”这个认知,让她那点属于小树精潜藏的好胜心悄悄冒了头。
于是,便有了方才的争论。
赤璃被她这突如其来的“指控”弄得一怔,随即眼底掠过一丝好笑。
她的小树精,这是开始在奇怪的地方计较起来了?
“哦?”赤璃慢条斯理地坐起身,玄色里衣松垮,露出精致的锁骨。
她好整以暇地看着棠露,“亲吻耳朵,便是主导?那本王是否该提醒你,是谁在后来的数个时辰里,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,只会呜咽着求饶?”
这话直击要害,棠露的脸瞬间红透,像熟透的灵果。
她想起昨夜自己那些丢脸的表现,又羞又恼,跺了跺脚:
“那……那是璃璃使坏!是璃璃用那个……那个灵魂共鸣……故意……故意让棠露那样的!”
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,肯定是璃璃用那种奇怪的能力影响她了!
不然她怎么会那么……那么失控!
赤璃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,那笑声性而愉悦。
她朝棠露伸出手:“过来。”
“不过去!”棠露抱臂扭头,表示自己还在生气,发梢的嫩叶都气得微微竖起。
“当真不过来?”赤璃挑眉,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意味,“看来,本王需得好好‘证明’一下,何为真正的‘主导’……”
话音未落,棠露只觉得腰间一紧,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她卷了过去,天旋地转间,已被赤璃牢牢禁锢在怀里,坐在了她腿上。
“啊!璃璃耍赖!用妖力!”棠露挣扎起来,像只被捏住后颈皮的小猫。
赤璃低头,鼻尖蹭了蹭她气鼓鼓的脸颊,语气带着纵容的无奈:“好,不用妖力。”
她松开些许禁锢,只用双臂环着她,“那依你之见,如何才算你‘主导’?”
棠露被她问住了。
她只是模糊地不想一直“被欺负”,但具体要怎么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