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母一旦松口,唐府的办事效率便高得惊人。
纳采、问名、纳吉、纳征、请期,所有流程在唐母的操持下,以最快的速度走完,最终定在了一个月后的黄道吉日。
唐母心疼女儿,坚持要办得风风光光。
整个唐府张灯结彩,披红挂绿,宾客盈门,热闹非凡。
李明华这边没有师门长辈,便由唐父唐母做主,一切按礼数来。
她穿着与唐晓宁同制式的大红喜服,平日里清冷的面容被红色衬得少了几分锐利,多了几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柔和与……显而易见的紧张。
她身姿依旧挺拔地站在喜堂上,听着司仪高唱礼仪,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身旁那个凤冠霞帔、盖着红盖头的身影。
隔着盖头,她似乎都能感受到唐晓宁同样激动又雀跃的心情。
“夫妻对拜——”
随着司仪最后一声高唱,李明华与唐晓宁相对,深深一揖。
起身时,她看到唐晓宁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,正悄悄对着她比了个只有她们才懂的小动作,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。
礼成,送入洞房。
喧嚣被隔绝在新房之外。
房间里,红烛高燃,锦被鸳鸯,处处透着喜庆与温馨。
李明华拿着喜秤,手竟有些微微发抖。
她深吸一口气,才小心翼翼地挑开了那方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。
盖头下,唐晓宁明眸善睐,粉面桃腮,平日里灵动的眉眼此刻染上了新嫁娘的娇羞与妩媚,美得不可方物。
她抬起头,看向李明华,眼中波光流转,带着浓浓的情意和一丝俏皮。
“明华……”她轻声唤道,声音甜得像浸了蜜。
李明华看着她,一时竟有些痴了,只会愣愣地点头:“嗯。”
还是唐晓宁先笑出声,打破了这旖旎又略带傻气的氛围。
她指了指两人中间案几上放着的合卺酒:“傻看着做什么?合卺酒还没喝呢。”
李明华这才回过神,连忙端起酒杯。
手臂交缠,酒液入喉,带着些许辛辣,更多的却是无法言喻的甘甜,一直暖到心底。
喝完合卺酒,气氛似乎又安静了下来。
红烛噼啪作响,映照着两人都有些微红的脸颊。
唐晓宁看着李明华依旧有些紧绷的坐姿,眼珠一转。
她站起身,走到梳妆台前,开始拆卸头上繁复沉重的凤冠和珠钗。
一边卸,一边通过铜镜看着身后那个目光始终跟随着她的身影,故意抱怨道:“这些东西重死了,脖子都快压断了……还是我们明华好,一身轻便。”
李明华闻言,立刻起身走到她身后,动作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活计,帮她小心地取下剩余的饰物。
她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唐晓宁如云的青丝间,动作轻柔,如同对待最珍贵的瓷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