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皎皎立即摇动摄魂铃。清音荡开,亡魂攻势一滞。“没用的!”赵元朗笑声更狂,“他们早已被幽冥之气侵蚀殆尽,摄魂铃?”“救不了他们!”千钧一发之际,云皎皎与李清风交换了一个眼神。李清风会意,几枚古铜钱悄然滑入指缝。“赵大人,”云皎皎忽然开口,声线平稳,“可知玄冥子为何偏派你来?”赵元朗一怔:“……为何?”“因为……”云皎皎微微一笑,“你,也是祭品之一啊。”话音未落,李清风指间铜钱激射而出!凌空结成一道奇异阵图,将赵元朗死死困在中央!“你们……做了什么?!”赵元朗惊恐地发现,自己的身体正逐渐透明。“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。”云皎皎语声冰冷,“这阵法,本是你为我们准备的吧?”“不——!尊者答应过我……”绝望的嘶吼戛然而止。赵元朗彻底消散,唯留一枚漆黑玉佩坠地。施术者既亡,被控的魂魄也渐次化作流光。明心道长在最后消散前,对云皎皎深深一揖,面容安详。“……多谢。”尘埃落定,李清风长舒一口气:“好险……若非天师早看穿他的布局……”“没时间耽搁了。”云皎皎望向近在咫尺的昆仑山,“他已知我们来了。”仿佛回应她的话,整座昆仑山轰然剧震!玄冥子暴怒的咆哮自山巅炸开:“云皎皎!”“你竟敢杀我使者!”“我要你永堕幽冥!”黑色光柱骤然膨胀!中央漩涡疯狂加速,一张巨大的鬼脸自其中缓缓探出。那鬼脸张开巨口,发出撕裂魂魄的嘶吼。声浪过处,数名侍卫当即昏死过去。“幽冥魔神……”玄冥道人声音发颤,“他竟召出了这等存在……”鬼脸彻底显现:那是由无数扭曲、哀嚎的面孔堆叠而成的恐怖造物。云皎皎紧紧握住轮回镜碎片,目光扫过每一张坚定的面孔。“最后一战,”“开始了。”幽冥魔神的嘶吼还在山间震荡,云皎皎掌心的轮回镜碎片却猛地发烫、狂跳!镜面一闪,映出的不再是昆仑血幕,竟是千里之外的京城!长街上,人影绰绰。男女老少,个个眼神空茫,步履僵硬,像被抽了魂的木偶,对周遭一切不闻不问。“京城……出事了!”云皎皎心一沉。画面陡转,连深宫之内,宫女太监也如游魂般晃荡,整个皇城陷入一片死寂的诡异。萧璟攥紧拳:“是调虎离山……玄冥子算计好了!”话音未落,一道传讯符破空燃现,火字灼目:“京城半数百姓中邪,状若梦游,疑为幽冥之术,速归!——李清风”谢流云倒抽一口冷气:“他竟同时对京城下手?!”云皎皎指诀连变,脸色越来越白:“是‘百鬼夜行咒’!”“子时之前不破,魂魄永失,再难回转!”阿蔓急声:“现在赶回去,哪还来得及!”千钧一发,云皎皎目光落在摄魂铃上:“或许……不必亲至!”铃身悬空,她指印翻飞。清越铃音竟穿透千里,镜中几个“梦游”的百姓,动作猛地一滞。“有效!”李清风的声音透过传讯符传来,却透着焦灼,“范围太大,力量不够!”玄冥道人急道:“或可引皇城龙脉之力一搏!”此时的京城,已成人间鬼域。李清风与林嫣然领着钦天监众人四处施救,却如杯水车薪。百姓越聚越多,眼神空洞,对呼唤毫无反应。“不行!”“必须找到源头!”林嫣然声音发紧。一位老妇突然抓住她衣袖,茫然望天,反复喃喃:“红月亮……红月亮……”李清风猛地抬头——青天白日,何来月亮?他急取星盘推演,脸色大变:“有人用幻术篡改天象!”一队侍卫押来一个披发道人:“监正!”“抓到个布阵的妖人!”那道人纵声狂笑:“晚啦!”“百鬼夜行阵已成!”“子时一到,满城皆是我尊者的奴仆!”林嫣然捡起散落的符纸,指尖一颤:“这画符的手法……和二十年前国师府失窃的那批,一模一样!”她带人直扑已改为天师府的故地。密室之中,更多证据赫然在目……玄冥子的局,竟布了二十年!“必须通知天师!”李清风正要施法,符纸却无火自燃,“不好!”“京城被结界封死了!”昆仑这边,云皎皎也心有所感:“传讯断了……京城定是凶多吉少。”萧璟决然道:“我带人杀回去!”“来不及了。”云皎皎望向那愈发清晰的魔神巨影,“而且……我怀疑两地的邪阵,本是一体。”她取出太祖所赠锦囊,里面是一面古拙铜镜——“千里镜”。镜光再照京城,景象更骇。中邪百姓竟开始攻击活人,全城大乱。皇宫上方,一个黑色漩涡正缓缓旋转,与昆仑的幽冥之门,如出一辙!“他要在京城……再开一门!”玄冥道人失声。谢流云跺脚:“这如何兼顾?!”云皎皎倏地看向阿蔓:“部落的‘同心咒’,可还记得?”阿蔓眼中一亮:“王妃是说……隔空传力?”“正是!”云皎皎语速飞快,“昆仑破仪,京城施法,两地同时发力,或可一举击破!”她立即通过千里镜传讯李清风。然而就在施法关键时刻,镜中的“李清风”忽然诡异一笑:“晚啦……尊者,早算到你们有此一招。”那张脸扭曲变幻,最终定格——竟是张副监正!“你竟没死?!”林嫣然惊怒。张副监正放声狂笑:“尊者赐我永生!”“如今整个钦天监,尽在我手!”镜象骤变,钦天监内横尸遍地,真正的李清风被符咒锁在角落,动弹不得。云皎皎心一横:“必须有人回援!”可此时分兵,昆仑必败!正当绝望之际,西方云层忽闻清越鹤唳。一只白鹤破云而出,鹤背上老者须发胜雪,仙风道骨。:()启禀王爷,国师她又在靠算卦苟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