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腕上似乎还戴着那一串冰冷的手串,右手依旧被头绳勒出深刻的印痕。
她起身,重新在我的遗物里寻找我爱她的证据。
我高中时的日记只剩下那一本,后来她甚至去问过我母亲,问还有没有我别的本子。
母亲说都烧了的时候,她的眼里浮现出灰烬一般的神色。
她的手头,最后只剩下我大学毕业之后的印记:
夹在我所阅读的书籍里的,用荧光棒和各色的水彩笔写下的——
17号。
SQH
沈清还。
在我考研的背诵资料里偶现的文字——
小岛。
心跳。
清还。
以及,我们在一起后,我给她写的便利贴:
【今日菜单:小炒蘑菇、酱爆肉、木须肉片】
【穿厚一点!】
【记得想我。】
……
我剩余的骨灰依旧被她供奉着。
我用虚无缥缈的爱意把她折磨得不成样子。
凌晨一点十四分,我吹着沈清还的耳朵,提醒她,骨灰的事。
继上次梦里的最后一面后,我再次让她感知到我的存在。
沈清还脸上表情忽明忽暗,声线颤抖如狂风中的水面波纹,“时汩,你……在我身边?”
我吹拂她的耳朵。
她问:“还有话要跟我说?”
我吹吹她的右耳。
“说你最后一面所说的,不是真话?”
左耳。
错误。
“骨灰……?”
右耳。
正确
沈清还紧紧抿起唇,停顿了一会儿,又说:“爱我吹右耳,不爱我吹左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