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台子的另一边,则立了个瓷白的狐雕。
叶岑被固定在架子上,手脚展开,成大字型。
架子极高,视野极好。
泪眼朦胧中,她瞧见广场上,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许多人,一个个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,男女皆有,穿着深浅不一的紫色衣衫,手中都捧着个瓷壶,站在已经放满水的渠边。
叶岑忍不住倒抽一口气——
他爹的,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多美人。
不论男女,都是大美人。
就是皇帝的后宫里头吧,都不可能同时拥有这么多美人。
然而美人们都神情肃穆地单手执着瓷壶,也不知从哪里抽出小匕首,整齐地往自己葱白的手臂上划了一道。
叶岑:“?”
血线瞬间蔓延在他们手臂上,他们神色变也不变,将血滴了瓷壶里。
然后,他们纷纷抱着瓷壶举过头顶,唱起歌跳起舞来。
叶岑:“??”
这是什么奇怪的仪式?
不一会儿,七尾也来了。
他还是穿一身孔雀绿,但是和先前那件又略有不同,主要表现在……料子更少了。
七尾踏上高台,走到架子边,看了一眼叶岑。
叶岑也正看着他。
她眼见逃脱无望,正憋了一肚子气,两人视线一对上,手又动不了,只好无声地向他做口型:“你、娘、的。”
七尾也不恼,眼尾一弯,转身面向他的教众们。
跳舞的美人们已经停下来了,捧着瓷壶,都看着七尾,等着他说话。
七尾手中也有一把匕首,却不是拿来划手腕,而是对准自己的胸口。
胸口划开一个十字,顿时变得血淋淋,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,还在脸上露出个端庄的笑容,向他们抬起手:“起阵——”
他似乎是带了灵力说这些话,说话的声音不算大,广场上的人却都听得到。
他们于是又唱着歌跳起舞来,一边跳,一边慢悠悠托起瓷壶,将里头的血水,都倒进了水渠里。
不多时,天色暗了下来,天幕之中,挂上一弯巨大的残月,宛若一把锋利的镰刀。
他们手上脚上都带了缀着铃铛的银环,衣角裙角上也是,一跳起舞来,铃铛叮叮当当的响。
铃铛的声响伴随着古朴原始的歌声,叶岑很快感到昏头脑涨。
她觉得胸口闷得慌,更要命的是,一种酥酥痒痒又带点刺痛的感觉,在她的天灵盖游走。
叶岑惊惶地睁大眼——
她觉得,好像有什么东西,要从她的头顶,冒出来了!
不!不是好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