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时激动,连忙闭上了嘴,尴尬得打了几个哈哈。
早从她的话和表情,隋垂容就猜到这绮陌坊应当是个青楼,她假装没听懂,面上挂着笑,心下着实觉得不可思议,这许邱德还真是对自己够好的,都这样了还不忘去青楼。
老相好?
走出许府了隋垂容仍在暗自思忖着,今天这趟倒是没白来。
“忘忧,你知道绮陌坊在何处吗?”
“姑娘!”忘忧惊了一惊,“您…这…这…不行啊。”
话声越来越小,终于在隋垂容安静得注视下哑了片刻,她挣扎着叹口气,“在东街最尽处,小姐,咱们怎么进去那里边,这不好吧。”
隋垂容笑眯眯拍拍她的肩,“好忘忧,谁说咱们要进去的,在门口看看而已,不算什么,走。”
一路穿过几条街巷,前面阵阵幽香渗入隋垂容鼻子里,她揉揉鼻子,抬眼看向那栋小楼。
太阳已渐渐躲藏起来,小楼上支起了五颜六色的花灯,足有二层,精致雕檐,暗香飘零,大门上挂着一块牌匾,上面用暗紫色的墨书了“绮陌坊”三个大字,配上花灯,颇有十分暧昧之气。
绮陌坊中也有许多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子,小楼靠着河,与长安书院遥遥对望,寻常书生有时也会来此对诗歌谈风月。
周边茶馆酒楼有许多,热闹得很。
隋垂容带着忘忧在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,瞄向里头,只能看见门口桌子上几个肥头大耳的人嬉笑着,再看不见更多。
几趟下来,门口花枝招展的几个姑娘都朝她投来了怪异的目光。
隋垂容默默用衣袖挡了挡脸,拉着忘忧走到不远处。
“姑娘,咱们这是在干什么?”忘忧不解看向她。
隋垂容站在原地,“我想进去看看。”
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声色场所里,秘密、声望乃至人本身,都不设防,脆弱不堪。
断了腿都要来这地方,隋垂容不相信许邱德只是单纯来找乐子的,他绝对在他老相好这藏了些什么东西。
“什么!”
忘忧皱着脸,像是受到了十二分的惊讶,她家姑娘怎么每次都语出惊人,吓不死个人不罢休一样。
“可门口有人,咱们这身打扮,肯定是进不去的。”忘忧焦急劝解着隋垂容,生怕她再说出个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。
隋垂容没说话,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看着前方的小楼,侧边的窗户支着,有了!
“忘忧,你在这等我。”
“诶,小姐……”
绮陌坊旁边便是一座酒楼,两者中间有一条窄窄的小巷子,累着不少杂物,隋垂容踩着那些东西,堪堪跃进侧边窗户。
她拍拍手,警惕看了一圈,才稳稳踩下地来。
二楼是一条长长的走廊,两边分布着错错落落的阁子,镂空的半墙上吊着精致的宫灯,朱红色柱子撑着,灯又晃又暗,不时传来调笑嬉闹声。
隋垂容垂眼,小心靠在最边上的朱红色柱子后边。
“大爷,今天人家伺候得您开不开心啊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