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初婉坐在桌边,拿起空碗盛了一碗汤,推向对方,语气淡淡的。
“村里就这条件,别嫌弃。”
安艺慌忙接过碗,笑容温柔。
“不嫌弃不嫌弃,是我麻烦你了。”
安艺拿起自己的筷子,轻轻拨了拨碗里的米饭,米粒饱满莹润,沾着热气,泛着淡淡的光泽。
对面的叶初婉刚洗过手,指尖还带着未干的水珠,坐下时,素布衫的衣角扫过凳腿,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
简单交涉后,两人都没再说话。
叶初婉低着头扒着碗里米饭,再夹一筷青菜,菌菇汤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,驱散了傍晚的微凉。
霞光渐渐暗下去,碗里的热气依旧袅袅。
安艺突然抬起头,略带急促,险些被米饭呛到。
“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对讲机,我记得我挂在腰间的?”
叶初婉正要往嘴中送饭,听闻便放下筷子,慢条斯理道:“噢,你那个进水了,我试着放在院后的篮子上晾着了,不知道还有没有用。”
安艺菲薄的嘴唇微微上扬。
“谢谢你。”
“没什么,先吃饭吧,吃完了好给你换药。”
……
吃过饭后,天已经暗了下来。
林间的夜静得能听见松针落地的轻响,蝉鸣和雀啾都沉了下去,只剩风穿过枝叶的低吟,时而伴随着几声鸭叫声。
一轮满月悬在墨蓝的天幕上,清辉如水,漫过黛色的林梢,顺着枝桠的缝隙倾泻而下,织成一张轻薄的银网,轻轻罩住了木屋。
安艺走到后院,找到叶初婉所说的篮子。
篮子里放着对讲机,她心想当时她刚从河里爬起来,对讲机被水浸泡了好久,只能发出“滋啦滋啦”的电流声,不知道放在这晾晒了几天,还能不能用。
安艺按动对讲机,在黑夜中发出一点微弱的红光。
一阵“滋啦滋啦”的电流声,安艺凑到嘴边,拧着眉,语气急切。
“喂,喂……”
回应她的只有那电流声,她沮丧地垂了垂头,转身欲走。
“是安……艺吗?喂……喂……”
伴随着电流的嘈杂声,安艺听见了自己的名字,她激动地举起对讲机。
“对,对,是我。”
刘晓彤跟着队伍一路向西前行,深入桐丘国。此时他们正在林中休整,她坐在帐篷外,靠着树干,望着寂静的树林,内心惆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