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,要继续锻刀吗?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不锻,他们只是要我养枪剑灵而已。”
烛灰追问:“怎么养?”
“还能怎么养?”
烛灰心中一紧,不会像刚才一样喂血吧?如果这样冥烛他不要了,把冥玄铁还给苻越,就听白辞霜继续道:“辞霜花于魂魄有奇效,当然是把银沉和不归放进我的识海,和我相处得久了,恢复得自然也快些。”
他知道烛灰担心什么:“放心,刀剑这些兵器并不都是嗜血残暴之器,不至于用血肉养。”
“苻越的不归是把帝王剑,高处不胜寒,斯人已不归,它代表的是回不了头的至上皇权。”
“祝阙的银沉则柔些,生杀予夺唯心所赋,当审之慎之,它是杀器也是把衡器,幸得君子持之。”
“而且,如果对我有害,你师兄们不会提出来的。”
“那师父的逐霜呢?”
白辞霜想起容苛,微笑道:“恰巧碰到,故人所赠,防身而已。”
故人?哪个故人?
“萍水相逢之人,错肩而过的人,久别重逢的人。”
“回去吧。”
二人背迎着风雪回殿,落日把雪染成金红色,看起来有着与当时节令不同的温暖。
几日后,烈阳高照,金都不再银装素裹,露出底下的砖瓦城墙,颜色多了起来。
地上积雪化得差不多了,平整的路面上不可避免地聚出些许小水坑,泥水粘湿来往行人的裤脚。
“夏日极暑,冬日极寒,这几年天气实在怪异,今年几场大雪眼见就要冻死人怎么又突然暖起来了?”
老叟在茶馆门前的雪上蹭掉鞋子底沾满的泥水,而后进门向小二要了一碗茶,接道:“那可不是,老夫活了这许多年,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变的天气,外面有人传言说有灾厄降临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”
他看起来是店里的常客,直接在角落里的凳子上坐下了。
小二提着茶壶过来,冒着热气的茶水冲进碗里,茶叶碎末打着圈圈:“是真是假都落不到咱们头上,圣上和修士撑着呢。”
“也不能这么说,那句话怎么说来着?”老叟抓了抓自己花白稀疏的发髻,又捧着茶碗暖手,“对对,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。”
周围的客人笑骂道:“老东西,你都半截身子入土了,有责也不敢让你担啊。”
小二一指门外:“那路过的就是灵修院的修士,老头你要实在不放心就去找他们报个名,来年斩妖除魔的时候让他们也带上你。”
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。
老叟也跟着一起发笑,端起茶杯不再言语。
“笑什么?”
白辞霜压平嘴角:“只是遇到一个有趣的人。”
“又遇到一个人?”烛灰显然是误会了,他道,“那师父要不要去见一见?”
“唉,不见。”白辞霜满脸惆怅,“我们继续逛吧。”
是不是把记忆给他比较好?不然,他总这样放不下心时时担心也不是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