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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下犯禁(第2页)

为首的玄莲门女弟子扫了眼站得混乱的人,道:“殿下可否说清楚些,到底是何人?”

锦戈俊脸一黑,他压根不知道她的名字,隔着层层叠叠的人影与庹经年精准相望。

他缓缓拿出那枚玉牌,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道:“犯禁者有两人,我为违规入侵者,而这玉牌的持有者便是辱你家门生之人,此人现在身着……”

“是我。”

一道温柔镇静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,久仪仁一路行礼从中而来,穿着一身略不合身的葵花宗门服。

他手里拿着锦戈遗落的那张面具,道:“恕在下冒犯了,不知贵宗门服被人脱下会有此后果,在下愿意配合受罚。”

锦戈扫了眼他身后,哪里还有半分庹经年的身影,正欲发作又见久仪仁道:“麻烦姑娘将藏药阁内的见证者和受害人请出来吧,便于辨认。”

第三扇门的女弟子和那名被庹经年扒下外衣的弟子应声出列。

夹袄女弟子一见锦戈金发金瞳,当即认定是他,点头肯定下来,嘴里道:“他擅闯之时还覆着面具……”

“可是这个面具?”久仪仁微笑着拿起手中面具。

女弟子如见至宝道了声正是,便在玄莲门为首之人的吩咐中下去领罚了。

锦戈冲一旁的男弟子身上递了个眼色,咬牙道:“到你了,你来辨认!”

男弟子有些尴尬,躲避着道:“应该是他,他身上所穿之物便是我的门服。”

锦戈气不打一处来,“什么叫应该啊?谁扒了你的衣服你会不清楚吗?啊?谁家大男人会扒大男人的衣服穿啊!”

此话一出,周遭一片群情欢洽,偶尔传出三言两语的调笑声。引得久仪仁和这名男弟子似笑似哭,羞极愤极。

男弟子拉紧衣领,梗着脖子回怼道:“我当时晕过去了如何看得清。照你这话,难不成是女子扒了我的衣服?谁家女弟子如此……”

“我的同伙就是他。”锦戈指着久仪仁打断了对面未说完的话,“要打要罚,悉数使出来吧,也好让我见识见识。”

“去领罚吧。诸位都散了。”玄莲门女子之首支人离去,对着锦戈和久仪仁道:“二位请同我一道来。”

这语气无足轻重,仿佛是请他们二人去围炉煮茶赏花听雨一般。

久仪仁颔首随行,将自己无意拾得的面具还给锦戈,后者偏头低语于他耳侧:“你如此护着她,莫不是也喜欢她?”

久仪仁摇头,礼貌道:“世间之情,除却男女之情外还有许多。我待师妹如一母胞妹,还望阁下今后慎言。”

锦戈:“……”

另一边,庹经年借路迟忆掩护,同久仪仁来了出“狸猫换太子”之后,寻那断云纹修士无果,只能败兴而归。

当晚回去后,只见房里被人搬进了几箱金银。

庹经年想也不想,自然以为是锦戈成心遣人戏耍她,费力将东西弄出院出后,找来白布将其盖住,洋洋洒洒的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:钱多得没处花便拿去救人。

完事后她洗漱好沾床就睡。

明日得在太阳落山之际回来测阶以备参会,天高皇帝远,此次测阶常落巽当然管不得他们了。

次日,晨光熹微,葵花宗南边水域:双女山。

庹经年换了身金边素色布衣,黑色长发半披,以布制发带束之,出离葵花宗行动起来颇为游刃有余。

一路途经千峰万壑,穿过无数山中狭径。几个时辰过后,她脚踩大地步履不停,终于只身一人行至双女山。

庹经年背着灵剑立于衢路正中,正欲避开身侧一朵朝露欲滴的野花,抬首间只见周遭薄雾四起,很快弥漫过来将她隐没其中。

“咳咳……”

庹经年一连咳嗽了数下,这薄雾之中飘有浮尘,触之似雨似尘,闻之似灰似烟,比寺庙里的香火气更重,直往她肺腑里钻。

这些薄雾当然困不住她,庹经年凝神屏息,蜻蜓点水般飞上高空。环伺一番后才发觉,胭脂色的天穹已然变了风云,残云褪去,空阔的天际满是赤色,猩红得可怖。

她足尖点地撤下,不多时,四面蔓延的薄雾便浓了不知几倍。头顶鲜红的天色射下红芒,灰蒙蒙的浓雾逐渐由粉白变至红色,血雾一般将她罩在其中。

方才趁着悬空视野尚佳,她将这双女山的轮廓和腹地探了个分明。除去笙声给她的地方物志上没提到的红雾之外,一切果然如记载那般,绝无半分夸大和弄虚作假。

双女山三字只重在一个“双”字,至于其后为何跟有一个“女”字,庹经年便无从得知了。

此山半面是杂乱无章的绿草,半面是雪白无双的栀子花海,两厢连接,似一道怪异又违和的割裂之堑。断云纹修士并不住在此山任意一面,只是居于两面半山交界之处,好像心慈如佛,有意不偏袒其中一面一般。

避无可避的吸了几口雾气,身体无恙,想来血雾并不含毒,庹经年便放下遮掩鼻息的右手。她心中一热又一烫,这香火味闻着闻着便也习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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