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浪尽头,尸语者带着“潜力最大”的实验体(已半焦)冲进运输笼,
那丧尸身形高大,胸口嵌满高纯晶核,皮肤被火烤得半焦,却仍忠诚地挡在主人前方,像一堵被烧红的墙。
兜帽被热浪掀起,露出苍白下颌和裂开的唇角。
他回头望了一眼正在熔化的晶核堆,眼底闪过被灼痛的惋惜,
却很快被更亮的狂热覆盖:
“我的王级,将在火里诞生!”
运输笼被磁轨钩拖上飞艇,少年火蛇在他脚边擦过,却只烧破他下摆一角。
火海渐熄,矿坑被烧成一块赤红玻璃盆地,边缘仍冒着细微火星。
顾骁站在飞艇甲板,朝地面比了个简洁的“收工”手势,
声音轻快却淬着火:“可算把这老鼠洞掀翻了,爽快!”
尾音未落,少年已先笑出声
——那笑声清亮得像玻璃被火烤得炸开,带着火星子噼啪四溅,惊起一圈热风。
他仰起头,火浪映在护目镜上,像给那双眼睛点了两簇小太阳,亮得恣意,亮得张扬,把先前所有憋屈一把烧得精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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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23:00 荒原凹陷处
月光像被砂纸磨过的铜镜,惨白、钝重,照得荒原一片浮灰。
风从西北来,卷着细碎的晶核尘,打在脸上像盐粒,一碰就化。
凹陷处是一圈天然漏斗,岩壁被酸液和腐肉浸成暗绿。
地面龟裂,裂缝里嵌着碎晶核,像嵌在肉里的玻璃渣,一踩就“咔啦”作响。
远处偶尔传来I级丧尸的嗥叫,被风撕得七零八落,像有人在暗处撕布。
月光把一切都削成剪影,连风也被削成薄片,贴着地面刮过,发出“嘶——”的轻响,像提前给即将诞生的怪物唱摇篮曲。
尸语者拖着运输笼,在酸液与岩影间躲藏了一整日。
此刻,他把最后一只高纯晶核箱踢翻——
晶核像血色玻璃珠滚落,在月光下闪成一条猩红的小河。
他抬手,把多年囤积的Φ-波段心脏也扔进笼里——
那枚心脏仍在跳动,像被摘下的晨钟,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
节奏被晶核河流瞬间放大,回荡在荒原凹陷处,像有人在地下敲鼓。
笼里,那只III级丧尸——身形高大,却安静得像雕像——
低下头,把晶核一颗颗吸进口腔,喉咙里发出“咔啦咔啦”的碎裂声。
随后,它把Φ-波段心脏按进自己胸腔——
胸口骨骼像被巨锤敲开,又迅速合拢,把心脏嵌进胸骨中央。
午夜刚至,晋升的倒计时便骤然启动。
心跳声突然从“咚—咚—”加速成“咚咚咚!”。
丧尸的身形开始坍缩——
骨骼被压缩,肌肉被折叠,皮肤变成半透明,
像被塞进一只过于狭小的胎膜,
最终缩成“小孩”状态——
一个约莫七八岁男孩的外形,
胸口却旋转着一枚拳头大的晶核风暴,
每一次旋转,都把月光吸进去,再吐出幽蓝雾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