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算时间,小姐,你们的朋友可能已经失踪有一会儿了,不去看看吗?”
陈怀远的话像一盆冰水,瞬间浇灭了秦澈眼中最后一点计划性的冷静。
“什么?”
林翊尘猛地转头看她,两人眼神一撞,同时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来不及掩饰的惊悸。
“七千!”
林翊尘低吼一声,再顾不上任何事情,转身就朝来时的昏暗通道狂奔而去,脚步声在金属廊道里撞出空洞急促的回响,迅速被远处更汹涌的恐慌声浪吞没。
秦澈没动,盯着陈怀远,声音绷得像拉紧的钢丝:
“‘特殊’是什么意思?你说清楚。”
陈怀远看着下方越来越混乱的甲板,语速很快:
“你看你,那么着急干什么?你那朋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,何必为他担心那么多?”
秦澈目光一凝,没有说话。
“我不相信你没发现他的异常。他是现成的‘门’。恐慌在加剧,‘门’就会被推开。”
她的心还是狠狠一沉,最后剐了陈怀远一眼,那眼神冷得像刀,随即也冲向通道。
几乎同时,林翊尘撞开了套房的门。
房间一片死寂……
沙发上只剩凌乱的毯子。
徐七千不见了。
旁边的水杯翻倒,水渍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。
窗户紧闭,没有闯入痕迹。
空气里那股咸腥味浓得呛人。
林翊尘冲进浴室——
空的。
他哆嗦着单膝跪地,手指触到地毯——靠近门口的地面,有几个几乎难以察觉的湿印子,边缘形状怪异,透着一种非人的、隐约的蹼状纹理。
这和霍华德门外“瞥见”的印记一样,只是更湿,更……新鲜。
他呼吸一滞,站起身,强迫自己冷静。
走到沙发边,躺了下去,闭上眼。
秦澈赶了上来,“嗯,你这是……?”
“我去他的意识里帮他。”
“去他的梦里?”
“对。”
林翊尘主动屏蔽掉门外隐约传来的、越来越近的尖叫和跑动声,全力回忆徐七千的气息,将自己沉入那份熟悉的羁绊里。
同时,主动去捕捉空气中那缕挥之不去的、带着深海寒意的异常波动。
黑暗涌了上来。
耳边响起嘈杂的低语,层层叠叠,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。